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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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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规则玩法,因为她难受。她干脆将所有决定权交付文武手上,三个问题都由他问了,她仿佛那种超听话超温婉的人儿似的,只一概默默地看着他。

如果室内光线不昏暗,周围人大概才能从她那目光中看出无比混沌。

——那压根不是什么对未婚夫的顺从,而是她大脑在宕机。

一开始付文武保持着那份不服又好奇的劲儿,和江悯针锋相对地玩了几轮——不知是不是看奚元兴致缺缺,贺婉词也不发话,只任凭江悯发问,于是这游戏成了江悯和他之间的单打独斗。

江悯和贺婉词已经玩了有一阵,并且奚元知道江悯是真聪明。他看起来沾了酒气、目光也静,但他那精明的心里绝对在非常准确又有条不紊地算计着。他问贺婉词、付文武和奚元各一个问题,做出的判断百分之九十正确。和他比起,付文武的思考时间就很漫长,首先他可能真有点喝多了,酒精难免延缓些大脑活动的效率,其次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奚元见过江悯学霸的那一面太多,所以打心里觉得真没必要这样比。

而当输多赢少时,付文武对自己的不确定性明显增加。但他仍然不服,有时即使拿不准结论,他也会刻意和江悯相反着说。然后又那么意料之中地——输了。

于是和奚元双双举杯。

奚元已经感觉到酒劲上脸,喝进去那些也堵到嗓子眼。

她几乎只是随付文武机械地完成这个喝酒动作而已。酒的味道也尝不出,只觉得刺鼻。而后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都忍了。

但她忍无可忍是,付文武输得多了,却不肯认。连周围人都觉得没悬念,陆陆续续地离开这区域。他大抵觉得没面子,又已经喝得酒红脖子粗,后来奚元实在难受,连回答问题都慢一些,他忽然转过头冲她吼一句:“你是哑巴吗?敢情这个游戏只有我一个人在玩?”

周围人全安静。

连奚元自己都愣了。

周围还留着的那七八个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贺婉词立即控制场面,还那么笑语盈盈:“文武一看就喝多了,不如下次都清醒时我们再一起玩吧?这样也不公平,游戏开始前我们也只喝了一两杯红酒而已,文武可是带着元元在大厅里走了一整圈呢。”

这完全是给付文武台阶下。

而奚元还大脑空白,心里却像有一座大吊钟忽然狂震起来,震得她心慌意乱、头皮发麻。

甚至没心思嘲笑这个人渣终于装不下去,强烈的作呕感让她倏然从沙发起身,朝洗手间小跑而去。

背后人又一阵喧哗。

她感到天旋地转,完全是那想吐的欲望驱使她顺利进入洗手间。进了个隔间,刚扶住墙壁,就弯下腰呕了出来。

小腹一阵尖锐刺痛,她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的心狂跳如暴雨飞溅、脑袋发黑。

“奚元。”

柔柔的女声进来,与她仅一门之隔。

是贺婉词。

这声音像一根小棍,清清亮亮地敲奚元额心上,让她瞬间清醒不少。

理智最终还是克服了那些不适,或许也有把胃里东西吐干净的缘故,她整个人突然变清明了。

但她还是出了一身虚汗,把裙子柔软的布料都打湿。

缓缓回头,她并没来得及锁门,但门是虚掩的,只留个缝。贺婉词还是出于礼貌地敲了敲门:“奚元,你在这里吧?你感觉怎么样?”

“稍等。”她用尽全力挤出这两个字。

闭了闭眼,一鼓作气,她起身冲掉了厕所里呕吐物,稍整理衣裙和头发,但仍很虚弱,她推开那扇没锁的门时都使不上力似的。

贺婉词在外面等着,扶她到盥洗台漱口。

她感觉好多了。虽然一直身看到镜子里自己,面色苍白,整个人毫无血色,好像随时要碎掉。

突然下身一阵极其尖锐的刺痛,她差点叫出来,但失声,手捂在小腹上面容很痛苦。贺婉词立即又把她扶住:“这是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我该来例假了,我不应该喝这么多酒。”这回奚元手紧紧地攥在她手臂上,没像之前只是轻轻地借个力而已,“带我走。”

“去哪?去医院吧,我现在联系我司机。”

“不,坐我的车,我回家就好。真的,婉词姐,谢谢你。”

犹豫一会儿:“行。你的包刚才落沙发上,我给你拿过来了,手机在包里,对吧?是哪个联系人?”

奚元解锁后由贺婉词打出电话,她神思又开始模糊不清,颤颤巍巍地跟贺婉词往外移,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挪。她感觉到血开始顺着她腿内侧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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