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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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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尤其是心里像有很多只蚂蚁爬;而这段回忆无论对于此时的她还是在现实世界,大概都弥足轻重。

她知道过去那些瞬间的价值了。

*

回了北城,在这个蝉鸣渐噪的初夏,她开始和家里人争吵。

矛盾重重升级,一切仿佛是重蹈覆辙。

她的父母急于补办一场轰轰烈烈的订婚仪式,在所有人面前昭示她和付文武的关系,希望一切都回到正轨,并且此后永远都在正轨。她当然不同意。

她后来才知道,付文武也是独生子,且他家和自己家在未来的商业版图上合作密切,是最佳的结婚人选,其他人都没这么合适。

至于江悯,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没有未婚妻,他们家明面上一共三个儿子,在奚元父母看来,让奚元嫁给他就等于把自家的全部家产拱手相让。并且他们家更大业更大,给外人的印象是急功近利且永不知足,水深得很,也手黑得很,根本不会有人认为江悯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连一段稳定的婚姻都难以保证。奚元父母认为他只会在把奚元吃干抹净后一脚踹走,而奚元现在就是个叛逆听不进话的幼稚小女孩。

至于贺婉词。她家没什么大产业,但从政,和江悯也是利益上的绝佳挂钩者。

道理奚元都懂。

但到底怎么叫她和付文武那样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换成其他人。她就想和江悯在一起。

这么一看理性和感性似乎永远都无法糅合,她和父母也永远无法达成一致。

于是事情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起点。她被关进自己的卧室,什么都做不了,无聊到想发疯。

他们甚至又收了她手机。

讽刺的是,他们以为她可以通过手机和江悯藕断丝连,甚至继续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事实却是,即使给她手机他们可能也不会说几句话了。

她无所事事,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躺或坐,时间实在煎熬。也试过给自己找事情,譬如翻看这位小说女主房间里的各种东西,试图剖析她一些过去和生活细节,但一无所获。

没什么关键信息,且这位女主和自己品味一致,她的各种东西都像是自己会买的。所以有几个瞬间她甚至恍惚,自己到底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主,只是记忆发生了错乱。

然后越来越害怕,自己是不是在越来越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

但这件事到底耗费不了多少时间,连一天都不到。

后来家里阿姨来送饭时,她跟阿姨说想要一台跑步机。

父母再怎样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女儿。虽然在对峙,但就像奚元想要跑步机只会和阿姨说,那台跑步机是第二天直接由家里其他人搬进卧室的。她没见到自己父母,但这肯定是他们授意。

所以她心里不免有一点柔软,可他们逼她的事为什么是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是个无解的题。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她在悲观中乐观地自我开解——人生就是这样充满矛盾,否则一切都太顺了,那不可能,也没有意思。何况这是本小说。

白天愈发一天比一天长,她从每天安静的清晨和夜晚能感受出来。蝉声传进房间让一切都分外寂寥,度日如年。

可以运动后她每天都有了发泄途径。在数次软硬兼施的交谈无果后,她的父母将她晾下近十天。七月中,他们先妥协一步,条件是这样:奚元可以先不和付文武订婚,但要以配偶身份出席他生日宴,这样也等于宣示两人的关系,让圈内人明白她和江悯这场闹剧的结束,挽回颜面,之后她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能再做任何出格的事。至于和付文武,以后再慢慢发展慢慢来。

她沉默,然后妥协了。

不是妥协和付文武的任何,而是妥协这一先改变她眼下处境的方式。

七月底,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她出了自己房间,连在这个家里都觉得处处新奇。但她始终提不起精神。她本来就不爱夏天,在付文武生日的傍晚昏昏沉沉,坐梳妆台前,任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出她不熟悉的妆容。太端庄典雅,化完她实在受不了,像老了十岁,尤其在自己母亲发出夸赞后,积攒了这么久她第一次发了脾气,在化妆师走后一股脑卸了妆,自己化了很简单的。

母亲没说什么,最后也是她自己挑的裙子,黑色,但是是很保守甚至老旧的款,浅V领,也算正式端庄。她唯一妥协的是留了盘发,就这么去了。

付文武生日宴在一家酒店的宴会厅,整层,很气派。

奚元觉得自己就像一尊毫无生命力的模特,在付文武身边杵着。

她面无表情地跟着他在厅里四处溜达,看他与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面无表情地站在他旁边听他感谢来宾,而后宴会开始。付文武递给她一杯红酒。

她看他一眼。

他还是那副社交场上轻轻微笑的神情,眼里荡漾着笑意,眼波流转,示意她拿着。

他带她在厅里四处走动,向每一位来宾敬酒,聊天。

包括江悯和贺婉词。

……

奚元起初并不知道他们两人在。

她一直行尸走肉般,看人都懒得。何况这是在小说里,这些客人就算原本的女主知道她也压根不认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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