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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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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以仰躺的姿势。

睁眼是澄澈的如洗天空,无数星河剔透如精美雕刻的琉璃,在夜色里闪闪发光。无流动数极光一样的光源不知道从何而来,在夜幕流淌,像是我在座头鲸的画里看见的女人披着的绫罗。

身下像是水,我一动就荡开层层涟漪,水清很清澈,却不见底,倒映着我的身形。

但它却不会打湿衣服,没有一点儿粘连性。

我爬了起来,看见几米开外处有一架造型古朴典雅,却保存得很好的白色三角钢琴。

一个男孩姿势随意地坐在钢琴前,带着恶作剧一样的笑容,却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和疏离感。

他比我矮上一些,却不多。看起来他大概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是谁?”我问道,“这是哪?”

他出现在这的样子太过坦然和自信,我确信我会出现在这和他有关。

“好久不见,江及淮,或者我应该叫你……三十九号?”男孩歪着头,打量玩具一样看着我。

我瞳孔骤缩:“你到底是谁!”

三十九号,是我在黑天鹅港的房间号,也是我的代号。

他还对我说了好久不见,但在我的记忆里,前三十八人没有这号人物。

他恍然大悟:“我们只见过一面,你把我忘了也正常。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路鸣泽,是路明非的弟弟,我们在黑天鹅港见过,你为了零来我的屋子找过我。”

他称呼雷娜塔为零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仿佛在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带着得意,又像是带着确认自己工具的傲慢。

“零号?!”我震惊地看着他,“雷娜塔带你出来了?她能离开黑天鹅港是你指示的?”

“真聪明。你大概是黑天鹅港最聪明的孩子了,我最初想等你来着。”零号,或者说路鸣泽耸耸肩,“可惜你太聪明了,发现黑天鹅港背地的危险后,就根本不冒险,也不会进入我的屋子了。”

“带我出来的原因是什么?”我问道,“我曾经直接地表达过不喜欢你,你没有理由救我的。”

“我没想救你,可那个傻姑娘执意要带上你一起出去,哪怕你从来不信她关于我的话。”路鸣泽淡淡地说,“她和我哥哥一样傻。”

我看了看他精致漂亮的身体,回忆了一下昨天看见的路明非叔叔婶婶的儿子,觉得零号可能审美多少有点问题。

不然他占用人家名字也不嫌膈应。

当然也可能是他对路明非实在爱得深沉,以至于哪怕他厌恶路明非真正的弟弟也想借个名字当他的家人。

“我见过路鸣泽,虽然只有一面。”我还是想指出来。

路鸣泽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轻蔑。

“你是说和我同名那个路鸣泽。”路鸣泽淡淡地说,“我不喜欢他。”

“我知道,我又不傻。”我对路鸣泽翻了个白眼。

他直截了当毫无掩饰地展现出来自己是零号这一点,让我多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以过去的习惯面对他——毫不客气,没有过多的疑虑。

也许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不过这不重要,路鸣泽为什么要交代自己是零号我无法得知,就没必要去浪费时间思考无法得出结果的答案。

“给路明非手机,引到他在源氏重工找到上杉绘梨衣的人是你吗?”我想了想问道,“路明非的手机早该在深海被压碎了。上杉绘梨衣被蛇岐八家层层保护,路明非不可能运气好地带走她。”

路鸣泽叹了口气:“是啊是啊,我的废柴哥哥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那个红发巫女……他还不同意我帮他抢来陈墨瞳的建议。”

他挠了挠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明明只要对我下一个命令,我就可以让陈墨瞳天天唱着我爱你喊他起床。”

“我在问你上杉绘梨衣的事情。”我不得不纠正他偏离了问题。

“有一种说法,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爱上另一个人。我很努力很贴心地找了另一个红发巫女,可是哥哥好像对她没什么兴趣。”路鸣泽绕着我慢慢转了一圈,像是观察实验对象的科学家,“哥哥根本不把她当做女孩看待。上杉绘梨衣甚至也不只是对哥哥产生依赖,她对你也有依赖。”

我对如何解决路明非依恋恺撒未婚妻这种颇为缺德的事情没什么大兴趣,冷冷地看着他:“下一个问题,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的老板是你,对吗?”

我不信会那么巧,有两股势力愿意无偿帮助路明非,还非撮合他和绘梨衣的关系。

“有时候你不对这种事情刨根问底会更好。”

看来站在路明非背后的人的确是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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