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追（1 / 3）

王将拿起两个梆子一敲，又互相摩擦它们。他含着笑看着我们。

我冲了过去。

可路明非和绘梨衣突然停下来，拉着绘梨衣的我一个趔趄才站稳。路明非在发抖，他像是在挣扎，和什么东西搏斗，绘梨衣却像个木偶一般呆滞，眼中留下了血泪，她抓住了我的手，力气不小。

我看了看王将得意的笑容，只能一记手刀打在绘梨衣的手腕处迫使她松手，随即起身跳跃，侧蹬在墙上，举起挂在墙上的壁画，踩蹬着墙面高跳到天花板的高度，借助十米左右的高度差，狠狠朝着王将劈了下去。

画框崩裂，木头渣子在我的脸上划过，留下了浅色的红。

王将的头被我生生劈得凹陷，大片的血汩汩流出，他也被我砸得趴在了地上，大理石地面被沉重的画框砸裂了缝。但王将仍然没有看我，他一直看着颤抖的，无助的，无法动弹的绘梨衣。

“跑！”我朝着路明非大吼。

路明非仍然没反应过来，我正想要不要干脆给他一巴掌，他的手机响了，给他振得清醒了。

他立刻把绘梨衣搂在怀里，朝着反方向飞奔离开。

我转身看着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王将，捡起画框掉下来的一片木头，从下颔骨处狠狠刺入王将的脸中，把木头翘起，试图把面具割下来。

撕下面具的过程像是撕开胶水一样粘稠。

面具下，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被扒了皮的脸。

我的脑内“轰”的一声。

这就是源稚女提到的，这不是面具，是他龙化的脸！可赫尔佐格的龙血比例很低，不可能出现这种龙化——除非他丧心病狂到给自己用药，但赫尔佐格不是那种人。

王将是一个龙血比例高，甚至可能被下药的混血种。

赫尔佐格只有掌控王将才有可能掌控猛鬼众，他站在王将的背后，王将对他言听计从！

我四下环绕，看到了地上的梆子，我把梆子揣进怀里，转身追上路明非，经过他的时候顺走了他上衣口袋里的钥匙，超过他和绘梨衣先冲进了停车场，先跳上了酒德麻衣给我的兰博基尼。

门口聚集了一批暴走族，我们直接出去会被他们拦下——绘梨衣今天没有化妆，很容易被认出来。

从大门出来后，我看到了那几百名暴走族，他们的兴奋远超在千鹤町吃了药的那群小混混。

被我高速跑来撞开的小混混甚至没有朝我怒吼，而是锲而不舍地和警察对峙。

我并不聪明，不具有瞬间思考出引导让他们给我们「开路」的办法。

如果这时候是楚子航在这里说不一定能凭借聪明的头脑以最小的代价避开这些暴走族开出一条路。

但我只能选择绝对的暴力，否则一旦这些人抓住绘梨衣吓到她，以绘梨衣的能力会屠杀整个东京！

几千个咔嚓咔嚓的声音从暴走族的身体内部响起，在嘈杂的环境里却仍然像是影视片里常用来模拟骨折的芹菜断裂的声音一样，无比清晰。一些暴走族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倒在了地上，瞬间就被后面扑过来的伙伴踩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有的人的腿被踩断，却没有流出鲜血，断口像是天然的红宝石原矿，肌肉的纤维就是其中的杂质。被踩断的暴走族发出惊恐的叫声，用尽力气推开他身上的人，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凉得发不出任何力气，雨滴滴在他们身上结成了厚厚的冰，像是无脊椎动物的保护壳。

在停车场到门口的暴走族几乎在一瞬间化成了冰雕。

我踩下油门，用车的后屁股将他们一路撞开。

兰博基尼的地盘很低，他们不会被卷入车底而是被车直接撞飞，还能有一条活路，这是这些暴走族今天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门口的警察看见这一幕几乎立刻掏出了手枪，我像水蛇一样顺着座椅趴滑，用车的侧面挡住子弹，操纵着车打出了刺耳的漂移，甩飞了警察，在路明非和绘梨衣到达的时候刚好堵住了门口。

路明非目瞪口呆。

“别愣着，你来开车！”我跳到了副驾驶上。

兰博基尼的车座很宽，足够我和绘梨衣坐在一个座位上。我把还傻呆呆的绘梨衣用衣服撕下来的布条绑在了座位上。

我听见了金属被踹倒在地的声音，听见了悍马的轰鸣。

路明非的开车技术意外地过关，在一个倒霉的追来的暴走族被不知道谁开枪射击后，车迅速冲了出去。我也暂时缓下来，安抚绘梨衣的情绪。

我突然听见背后有人的跑步声。

被我拍入地面的王将追了出来，脸上血肉模糊，头上凹陷的部位已经止血。雨水落在他身上蒸发成了白色的水雾。

他朝着我咧嘴一笑。

我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对着他发动了言灵。

能让几百名暴走族瞬间冻成冰雕的低温却只让王将打了个趔趄。他迅速又稳住了身形。

整个过程，王将都没有停下。

我转头过去，掏出了王将那顺来的梆子，狠狠一敲！

我看见绘梨衣的眼神一点点亮了起来，路明非也大吼说自己突然精神了起来。

绘梨衣朝着我点了点头，虽然是以蜷缩的姿势，但我还是撕开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