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 / 2)
后一节自习,又刚考完,班里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独独少了...
离达成共识就差临门一脚了,俩人却忽然又默契地各自把目光快速岔开。
萧一航结结巴巴:“我、我那个...我晚上要吃红烧肉!咸口的!”
徐妍竟然也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乖乖地掏出手机给保姆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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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倾阳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用美丽的心情欣赏着一点都不美丽的街景,高楼林宇之间,雾茫茫灰蒙蒙一片,是下雪也拯救不来的灰败阴沉。
他忽然想到已经好久没见到叶老头了,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新闻没有,大概率是没看到的,不然肯定一早就联系他了。
他摁下叶老头的号码,拨了过去。
没人接。
他又拨了几遍,还是占线中。
车已行至家门口,江倾阳只好先回家再说。
这一天折腾得够呛,挨骂也是耗费体力的,他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门还未完全推开,他就提高声音喊着:“孙姨我好饿,晚上吃什么呀?”
没人应他。
江倾阳以为孙姨是在楼上打扫卫生,在玄关处换好鞋后便寻着往里走,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吓了一跳。
江秉呷一口茶,语气淡淡道:
“你孙姨不在,放寒假了,我给她和刘叔放了几天假,让他们带小孩出去玩了。”
“哦...这样啊...”江倾阳讪讪地笑着,说着他就背着画箱继续往里走。
“你干嘛去?”
“画、画画啊。”
江秉把茶杯放下,侧头看他,“还跟我装糊涂是吧?”
“...啊?”
“那个比赛采访,怎么回事儿?”
眼瞅着糊弄不过去,江倾阳把画箱放在地上,走过去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嘿嘿一笑:“爸,你都知道啦?早说嘛...”
江倾阳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说学校是怎么毫无人性地苛求学生没完没了地参与比赛配合演出,自己想替他们发声,又是在怎样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选择出此下策,其中着重刻画了特长生们被政策压制的群体惨状,隐去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个别因素。
他声情并茂地讲了大半天,江秉听后,只淡淡道:“知道了。”
停了半刻,问一句:“除了那个媒体,还联系别的了吗?”
“没了,这一个感觉就够了。”对上他爹严肃的目光,他又乖巧地笑了一下。
江秉不再问,转而拿起桌上的手机翻着通讯录。
江倾阳直觉不对:“爸,你要干嘛啊?”
“干嘛?帮你擦屁股。”
“啊,我不用,我——”江倾阳连忙摆手。
他看着他老爸,他老爸也看着他,父子俩就这么隔空对视了一会儿,双双没绷住笑了出来。
江倾阳呼一口气,一屁股坐去他爸身边。
江秉道:“你可真行。你爹我的信息都快让人扒出来了,你做事不考虑后果的是吧?”
“怎么没考虑?我现在不是一点事儿没有嘛...”江倾阳说完,又琢磨了一下他爸这话的意思,故意凑近些小声问,“爸,您跟我交个底,您那生意...该不会是有啥见不得光的地方吧?”
“兔崽子!”
江倾阳哈哈大笑一个大迈步站起身,站定后还是不放心地追问:“所以您打算怎么处理啊?”
“甭管了,画你的画去吧。”
怎么能不管,他前前后后翻了上百份报道才找到个这么“合适”的记者,黄了怎么办。
江秉说:“我找人联系下那家媒体。”
“您要删文章?”
“删?自己发的文章闹这么大,隔空儿又删了,明眼人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给钱他们也不会删的。”
“那您...”
江秉啧一声,他合作方的交流会都没去、回来给他处理这档子事儿,没空再跟他细细掰扯,他抬头看自己儿子:
“还不走是吧?不走坐下来咱俩聊聊,你那个所谓的被学校欺压的群体里,是有你最好的朋友啊,还是有你心仪的姑娘啊?”
“走走走,这就走。”江倾阳拎起画箱就走。
再怎么巧舌如簧的儿子,也逃不过火眼金睛的老子。
江秉看了眼儿子仓皇离开的背影,哼笑一声,然后翻出通讯里的某个电话,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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