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4 / 5)
江倾阳的甜蜜好心情持续了一整个下午。
可到临近文艺汇演时,他却收到一个晴天霹雳——天儿哥喊他去办公室帮忙整理成绩单,为后天的家长会做准备。
江倾阳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可心不甘情不愿的情绪过于明显,以至于他在划拉着成绩单时,天儿哥在旁边纳闷儿地问了句:“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江倾阳扭头和这个“谁”对上眼,压下心中的忿忿不平,挤出个不能更勉强的笑容:“呵呵,有吗...”
天儿哥朝他身后看了眼,然后压低声音道:“行了,整理完那摞儿就收拾书包回家吧。”
“啊?”
江倾阳看着桌面还剩四五摞的卷子和成绩单,眼神疑惑,“那这些呢?”
天儿哥单肘搭在桌上,侧过身来对着他,笑得特爽朗,“你真以为我喊一个刚好的病号来给我当苦力啊?”
见江倾阳还是满脸疑问,他微微靠近他,等年级主任从他们身后经过,才又压着音量说:“那个汇演至少要熬到晚上八点多,不用去了,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他还眨了眨眼。
“.........”江倾阳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我——”
“诶张天,后天家长会你帮我留几个家长。”语文老师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过来。
她走近才看见躬身坐在里侧的江倾阳,于是卷起手中的卷子纸轻拍了下他后背,“作文写得不错昂。”
“呵呵...”江倾阳傻乐两声应付。
打完照面,语文老师就把卷子纸拍在天儿哥桌上,开始本色毕露地扬声控诉:“你们班这次考试古诗词填空扣分也太多了。”
然而未等天儿哥回话,旁边就响起江倾阳不大不小的一声嘀咕:
“数学作业太多了,古文没时间背啊...”
两位老师听到俱是一愣,语文老师被逗得哈哈笑,天儿哥也被江倾阳给气笑了。
他拍了下江倾阳胳膊赶人,“就你贫,赶紧走!”
江倾阳贼笑一下,麻溜儿站起身,然而目光不经意一瞥,就在卷子纸背面写着的那几个人名里,卫星导弹般精准定位到向菀的名字上。
天儿哥:“愣什么呢,赶紧的!”
江倾阳忽然就不着急走了,他哦了声挪腾着腿往门外去,却没真的离开办公室,他躲去办公室大门的门后,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准备听墙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一航总被语文老师罚抄课文,每次罚抄罚背,他必要和江倾阳吐槽一通,其中不乏带有他个人主观情绪下的添枝加叶,导致江倾阳看到语文老师要约见向菀家长,内心涌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菀完了。
所以此刻的墙角他听得是高山景行、磊磊落落——这是为向菀刺探军情,掌握第一手情报呢。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很安静,只有饮水机间或发出的低低嗡隆声。
天儿哥说:“其他几个OK,向菀家长这次家长会来不了。”
“哎。”是语文老师叹气的声音,“她基础太薄弱了,我还想着和她家长说下怎么帮孩子尽快提高呢。”
听到语文老师这么说,江倾阳暗自松一口气,正欲转身离开,又听语文老师问道:“有说为什么来不了吗?”
“我上周就问过她了,她说她妈妈出差,这一个月都不在伶北。”
“那她爸呢?”
办公室安静了两秒,然后天儿哥略显低沉的嗓音清晰地冲进江倾阳的耳朵,“她爸去世了。”
江倾阳定在原地。
她爸去世了。
只一瞬,他眼前立刻浮现出清晨向菀去找舞裙时的焦急样子,他也几乎可以肯定,在教室里他看见的、向菀那一闪而过的伤感不是错觉。
肢体的行动盖过大脑的思考,等他回神之时,他已经在赶往报告厅的路上。
这会儿已经放学有一段时间,除了参与文艺汇演的年级,其他学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赶着回教室上晚自习的高三生。
他一路穿过连廊,跑到花坛的拐角,差点又和人撞上,只不过这次是对面的人在低头看手里的单子没看路,江倾阳下意识扶了那人一下,双双站定后他才看清,又是隔壁班那个宣传委员。
宣委看见是他也很惊讶,“你怎么没去看汇演?”
江倾阳赶着去报告厅不欲多言,绕开他正准备走,却又被拽住了校服袖子。
宣委一手拖住他衣袖,一手抬起手里的单子,“诶,那个绘画大赛明天就截止报名了,你真不去吗?”
“不去。”江倾阳摇头,“我找向菀有事,能先松开我吗?”
说罢,也没再给宣委开口的机会,拂掉他的手就往前跑去。
一口气跑到报告厅,他从侧门进入后台,这个时间的化妆间挤满了各个班要表演的学生,挨山塞海,人声嘈杂,他推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找过去,却始终没有看到那张恬淡温柔的笑脸。
化妆间外的走廊也是人满为患,两个初中模样的女生倚在墙边嘀咕交谈:“就那强度,我坐着拉琴的手都酸了,学姐一直跳,不晕才神了。”
“对啊,她这几天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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