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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人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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榷狄像是积年的旧瘤,早已深深扎根在中原大地残破的身躯上。

要彻底铲除,军队上的瓦解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信仰上的崩塌。

那榷狄子民的信仰是什么呢?

——圣女。

那个早年消隐,经年归来的圣女。

新朝元年,在长达五个月的反复进攻下,以调虎离山之计,傅桑折掳走榷狄圣女。

这一操作震惊众人,就连丞相傅衣寒都始料未及。

夜间烛火摇曳,傅衣寒与傅桑折促膝长谈。

而桑折的回话竟是......

“不是说一国不能无后吗?”

言下之意便是,他要娶榷狄圣女为后。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无论是谁都不会应允。

异族皇后,永远是一根刺痛所有人的倒刺。

而且这还不是联姻,是他一意孤行将她掳来的,说是囚犯和人质更合适。

“你不明白吗?”傅桑折撑着下巴,百无聊赖道,“榷狄的秘密就在她身上,磨灭其心智,就是在损耗榷狄的寿数。”

傅衣寒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只觉得他是杀红了眼,心性大变,再也回不来了。

榆满醒来时发现自己从地牢被转移到一座殿宇内,奢靡的气息从四面八法传来,让她根本喘不过气。

她被掳走了,毋庸置疑的。

这应当是一座新修的殿宇,还带着点新漆味,怪难闻的。

估摸着就是为了熏气,台子上有好几个香炉。

她走置门口尝试着推了两下,一动不动。

却从外头传来了两声:“请圣女在此。”

约莫着是守卫。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饰,还是那日被掳走时的衣裳,没变过。

手腕上是那日被粗麻绳捆住的痕迹,勒痕还没褪去,红的吓人。

她又走回原处,发现琉璃桌上放着两份药膏,估摸着是用来涂伤口的。

太阳从头顶过了一圈,她都未等到有人探监,就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但想想她一个阶下囚能有饭吃就怪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声响。

榆满提起步子移动到门口。

“丞相说的?朕的话......”

后边的话断断续续的,她听不清。

但想着应当是新朝的皇帝来了,她提起精神回到原位。

接下来必然是场恶战。

她假寐却眯起一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门扉被推开,随即一双龙靴进入视野。

那人缓步走进,紧接着她感受到一阵冰凉的触感滑上她的伤口,她的手被人抬了起来。

可是一下子动作又停止了,空气陷入胶着,一时间无人反应。

直到那人将她的手又放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龙靴离去,大门关闭。

而待到她睁开眼琉璃桌上多了一个托盘,而托盘上是一套中原人的衣裳。

“封妃?!”

这或许是榆满情绪波动最大的一刻了,我都想好自己的死法了你和我说要封妃。

脑仁的剧烈疼痛让她都看不清面前宦官的脸。

原先中原的皇帝就够荒淫无度,礼崩乐坏了,怎得新朝刚立,照行老路?

“公公你莫不是看错了?”

宦官的脸色也不好,莫非这条圣旨是皇帝的独断成果。

“不仅是封妃呢......”他紧接着阴阳了一句转身走了。

不仅?

夜深时分,霜华满地。

榆满本就精神不佳,便早早准备歇息。

这头刚刚准备剪了烛火,一刹那门扉大开,涌进来的冷风吹灭了本就脆弱的火光,一时间如坠深渊。

榆满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刚好触碰到刚刚熄灭的灯芯,不注意吃痛出声。

新帝来了!

她的心脏剧烈地反应着,吓得不敢动弹,明明之前并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怎得真人一来就失了魂。

来人并未掌灯,他似乎都未带侍从,就孤身一人。

似乎就如同外头星点的微光一般,单薄可怜。

可是这两个词都与九五之尊是极度不适配的,没人会这么想。

那可是刚刚结束争斗的皇帝,他能有什么缺失和心愿。

榆满不知他是否看到自己还未入眠的身影,只得缓缓躺下,装作一副已经入眠的模样。

来人轻手轻脚地走置床边,俯下身子像是透过浅淡的月光找寻着她的位置。

一时间一只冰凉的大手抚摸过她的脸颊,榆满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外头霜冷,怪重的。”

摸不清头绪的一句话,但榆满却反应过来了。

外头霜重,怪冷的。

想必是在外头待了一段时间被寒气侵扰。

可越是这么想似乎就越不能将此人与九五之尊联想一般。

在静谧幽深的环境下,昏暗的殿宇里倏忽升起一道暖色,但只是小小一点。

榆满低下头,见是他点上了一支香。

她转而想起白日里瞧见的几个香炉,香上的一点星子随即掉落,那几乎不可视的微光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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