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暗尖(1 / 2)
马踏风尘,纳兰一路飞骑,林间鸟散。
他一边忙着赶路算着时辰还一边派遣身边的随从写报传问。
“她早宴吃了吗?”
“今日空气定是闷得很,也让银装带着她出去透透气吧,别走太远,也别被那些老家伙看到了。”
“问问她心情可好,可有什么缺的?”
“小点心可有送过去?那厨子年轻时在各州游历,精通各种菜色。”
“千灯会需要的衣裳可赶制好了,可不能有纰漏。”
“夜里凉,可不能冻着了,多给她添几床被褥。”
以纳兰的速度一日半的路程因为一直想着圣女的情况,硬是到了第二日夜里才到寒鸣寺。
深夜只有小僧的敲钟声。
最后的钟声落下,小僧打了好大个哈欠赶忙回了屋子。
纳兰似是已经来过无数次,自然地从某个不知名的竹林角落绕了进去,而尽头,正是静平的院子。
小扉轻开,是里头的人率先开了门。
“恭候多时。”
萧府
萧班坐在大堂内,感受着无声无息的大宅明明在照常运作却毫无生气。
她不在了。
想到这事,他心头再次涌上之前的悬疑。
其实他已经找到答案了。
可是他一直没敢触碰,就连靠近一点也不敢。
因为他想不通,犹如融进骨血的肩及血亲般的心腹怎会如此对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人却还未向他报告近况。
一时间焦躁丛生,在萧班耐心告罄之刹,一封书信送上。
上头是萧桑晚的军印再好辨认不过。
——无边的昂扬朝气。
可下一秒他就从一瞬的叹惋时光流逝,转而无措的震惊。
一炷香后在一个他未曾知晓的地牢中,他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暗刃的刀尖。
“你......”
他在这似乎就印证了他这久久以来的猜虑。
——是他的刀尖杀了南榆满。
“为什么?”
他于内是他的心腹,于外是他的管事,年年岁岁下来积累下来的是旁人无法匹及的信任。
可他选择谋杀南榆满就相当于背叛了他。
“你来了......”他似是还吊着一口气,气息奄奄,一动不动。
“萧班......”他已经二十多年未叫过他全名了。“你变了 。”
萧班一愣,遏制住了想未他松绑的手。
“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你吗?”他嗤笑一声却不知是在笑谁。“那时的你可不是如今这般的。”
那时的萧班吗?
他在家中是最不起眼的存在,便更想着要证明自己。
——参军。
一个无名小卒,一心想要闯荡出自己的一片天。
他做到了吗?
做到了。
一箭破阵,风光无二。
那时的萧班是最狠厉的,他的眼中除了权利和威名容不下别的。
而如今呢?
“你已经完全变了,面目全非了。你为旧情所困,一心一意在一个已死之人身上,还在他人身上寻找已逝之人的影子,甚至为了一个影子一次又一次地降低自己的行为准则。”最亲近之人丢来的刀子不用力也能找到最精准的穴位。明明他已然没有了一丝力气,可这简简几句还是让萧班哑口无言。
“早就过去了,你却还是被往日的回忆束手束脚,之前竟然妄图叛敌!现在收拾个水贼也是手足无措!你不是他!与我并肩的那个萧班已经死了!”
与暗尖的歇斯底里相比,萧班却明显淡定寻常。
“所以,你做了什么?”
“你不喜欢南家这群只知道吸血的尾巴想让我除掉他们,我不照例做了吗。”
“你放火了。”
“是。”
“你改了起火点。”
“不......”暗尖冷笑道:“是,增加起火点。”
自顾不暇又哪儿来的时间来救旁人。
“南家人根本不在乎她,我当时就在暗处,明明是废院先着的火却无人前去救援。多可笑啊萧班。”
萧班眉头一收,心尖一紧。
明明找到了起火的贼人,萧班应该为了泄愤将那人大卸八块,以慰榆满在天之灵。
可这是他的暗尖,这一字一句处在心坎之上,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变了?”这句话萧班没有问任何人,只是在问那个心底的“萧班”。
暗尖五脏俱裂,早已回天无力,他疲乏辗转还是再次软下心来。“你能找到一个南榆满,还找不到第二个吗......”
说完这句意味不明,前后不沾的话,暗尖头一歪,血液干涸,生气全无。
萧班凝视着这具已然灵魂飘散的躯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一种徘徊整个萧家的,久久不灭的沉默。
好似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也离他而去了般。
萧桑晚打了两个哈欠,傅衣寒端了两盘李子过来。
“还没睡?”
萧桑晚晃晃本就清醒不算的头脑道:“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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