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局一(1 / 1)
丫鬟边抱怨着边给南榆满包扎。
“夫人辛辛苦苦绣的,都因为少爷,这全毁了......”
南榆满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缓缓开口。
“明窗,不可议论主子。”
丫鬟先是一愣,随即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可是现在夫人才是主家的,老爷又不喜他,他......”
“明窗!”一丝愠怒划过眼底消失殆尽,南榆满整理情绪再度开口。“将军只有这一个儿子,那他便永远是萧家的少爷,未来的家主。”
明窗作出一幅明白样:“那只要夫人有了孩子他便再无立足之地了。”
在南榆满的惊愕中,明窗如同幽底而来的声音徐徐飘来。
“夫人与老爷如此恩爱,为何如今都未有后?”
经过两天一夜的赶路,一行人终于到了驿站。
南榆满声称疲乏,早早歇息,连晚席都未用。
萧桑晚因为白日见闻,精神不佳也早早回了房。
思绪紊乱时,窗户被推开一角,一只灰色长羽的鸟儿飞了进来。
萧桑晚朦胧中睁眼见报信的鸢不知何时回来,这才清醒了精神。
信上如是:
一往西北,有所获。
他在西北暗阁藏有组织,上次一箭当为此中人所射。
潜伏数日无所得,却得密笺一束,藏有墨羽。
笺上字迹已然不清,当是时日长久。
——明处作刃,户牖终透。
想来府中应有暗桩,杀意不浅。
西北案线居多,归期不定。
主上小心。
最后一字断了墨,使得萧桑晚心跳也一断。
锦命武艺与他相当,应是无碍。
有了要务,萧桑晚也没得心里乱想。
踱步至窗口悄悄放了回鸢。
明处作刃,户牖终透......
思来想去,茶凉人乏,萧桑晚也道不出其中所言。
倏然风吹得门吱吱作响。
“凿户牖以为室......”
他派暗桩的目标是他......
还是她......
林子里倏然卷起一阵大风,一道黑影犹如破空之势刺破残云。
——是黑鸦!
藏有墨羽......
一瞬的醍醐灌顶让萧桑晚下意识拿起身旁预备的长弓。
黑鸦在他眼中化为一个十字红心。
紧接着修长的手指如同那绕指柔情却杀人无形,指尖偏离,锋利的箭端正中黑鸦。
算的刚刚好。
黑鸦落地且未发出死前的啼鸣。
萧桑晚提上褐靴,即刻前往后院查看。
怕敌手未离开,萧桑晚未打灯,夜色旖旎中只有一轮月华打破晦涩。
靴子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声响在万籁俱寂的后院格外明显。
但很快萧桑晚就寻觅到那只倒地泡在冰冷池水中的黑鸦。
主子和仆人的住宿是分别在驿馆两侧的,这片除了自己便是......
回到房间,萧桑晚脱下沾满泥泞的靴子。繁杂的思绪像是破了个口子。
暗桩的目的不是我就是她......
老头子不会派她监视我,她一无武力,二与我也不亲厚,根本套不到什么消息。
那便是......
监视她的暗桩!
这便更让萧桑晚摸不着头尾了。
从黑鸦的脚踝取下一张纸条,但因为泡了水,字迹难辨。
——有异。
而其余的字已经被晕染,根本无从下手。
翌日
“大事不好!”马夫匆匆跑了进来,见到萧桑晚“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
在萧桑晚淡然的目光下,他战战兢兢地开口:“少爷,马死了。”
马厩中本身膘肥的马儿倒在杂草堆中一动不动。
萧桑晚只是看了一眼却也不言,让属下去备马,前行的事自然就耽搁下来。
“夫人。”明窗在为南榆满梳妆,“奴婢刚刚听马夫说......马死了。”
南榆满神色微动,抛出问句:“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明窗摇摇头,帮南榆满带好珠簪。
“赈灾分食不可推移,我们晚到一日,便会有大批百姓有生命危险。”
“可是......”明窗眉头微蹙,似是为难,“这个驿站位置荒僻,很难叫到马车......就算此时去也会耽搁上一日。”
“可否先行?”南榆满心中无底。
还剩下的两匹马足够让一辆车先走。“夫人想先行?”
“此去支援刻不容缓。”
萧桑晚可以看出她眸中的担忧。“不可。”
那人的目的就是拆散这队人,因为只有单独人马才好下手。
安如今形式来看,他定是要下手南榆满。
“马匹赶到至少两日......”南榆满神色恹恹,“坐以待毙吗?”
萧桑晚眉峰一改峥嵘。“好。”这声好,冷极了。
“夫人如此忧心,自行前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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