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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心如明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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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上前的楚檠和眼前这个锋芒尽收的楚济,可都不是泛泛之辈。

连带着那个被楚济护到身后便不再出声的楚谦,都不是个可小觑的。

楚江勾了下嘴角,拉开护在楚谦身前的楚济,抬起了手,然后,轻轻地揉了下他的脑袋。

手掌下的孩童这才睁开紧闭的双眼,好奇地望向他。

“小谦儿啊,你是怎么长到如今这般大的呢!”他同他说:“这深宫之中,哪曾讲过理?”

“这个时候,你只需指着楚檠的鼻子,同他说,”他扫了眼楚檠,语调微沉:“长幼尊卑,楚檠,你既非中宫所出,便应礼敬兄长。”

他话音刚落,楚檠便俯身朝他们行了个礼,说:“是楚檠不知礼让两位兄长,肆意妄为,有错在先。”

声音虽不甘,但面上,倒也算看得过去。

楚江便又捏了下楚谦的鼻子,问:“这个时候,你应该回什么呢?”

楚谦眨了眨眼,呆呆地反问他:“回什么呀?”

他这副不甚聪明的模样,引得楚江的又一声轻笑,他叹了声,说:“你啊,不能总躲在楚济身后,他又不能时刻待在你身边护着你。”

最后,还是楚济俯身,回了楚檠一礼,同他道:“五弟多礼了,你我兄弟之间,无须如此。”

展现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假象。

楚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瞧见没,就这么回。”

极度的虚伪与恰到好处的举止礼仪,才符合这深宫内的生存之道。

他转身回宫,继续翻看那些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书本,哪怕无聊,也不想再招惹些无必要的麻烦。

可麻烦既已招惹了,便轻易摆脱不了。

他未曾想会在寝宫前遇到楚谦,他捧着本书跑到他身前,说:“太子哥哥,我这里不懂。”

楚济站在几步之外,微垂着眸,十分地拘谨。

楚江扫了他一眼,回楚谦:“那你问楚济不就好了吗?”

“二哥也不懂诶,”楚谦睁着大大的眼睛,仰头望着他,稚声道:“我想,太子哥哥一定懂!”

楚江扫了眼书名,心想他懂是懂,可他为何要教他们?

他与他们并不亲近,不是很熟!

楚江叹了口气,接过那本书,领着两人进了寝宫的大门。

他更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寝宫门前遇见楚檠,他手中同样捧着本书,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楚江又叹了口气,心想他这是学堂吗?怎么一个个的都往他这里跑!

然后,他再次接过了书,领着人进了寝宫。

时日渐长,他竟觉得,这样倒也不错,最起码,人在他面前时,都算老实听话。

他最未曾想过的是,他这“小学堂”竟引来了皇帝。

他未派人通传,径直领着人来了他的住处。

彼时,他正在给楚济讲书,楚谦和楚檠候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

楚江收起书本朝他行了个礼,唤了声:“父皇。”

剩下三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楚檠和楚谦先后跑向他,围在他身侧稚声唤着他。

唯楚济同楚江一般,朝他躬身行礼,模样,竟比那日守在楚江寝宫外时还要拘谨些。

皇帝应了楚檠和楚谦两声,视线扫过楚济,最终落在楚江身上。

他叹道:“你这兄长,作得比朕这父亲,要好许多。”

那日,皇帝留在他寝宫,与他们兄弟四人一道用膳,事后,还难得地辅导起他们几人的功课。

楚谦与楚檠两人满脸的欢喜,连楚济面上,都染上了几分雀跃。

楚江望着他们三人,心想,还是小啊!他像他们这般大的时候,已经……

他敛了下眸,想起那时的自己,勾了下嘴角,他那时已懂人心,能分清真心与假意。

他母后听闻此事甚是欣喜,她那时被皇帝查出残害皇嗣,被皇帝冷落。

她当即赶来他的寝宫,连夜教他如何争得皇帝的宠爱,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

楚江撑着下巴,听着她的絮絮叨叨,不停地打着哈欠,听到最后,他没忍住反问了她句:“母后当真以为,父皇冷落您,是因为您残害皇嗣?”

殿内无言,针落可闻。

良久,皇后转身出了他的寝宫。等她再来寻他时,身后领着陈叙。

男孩第一次进宫,十分拘谨,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乖顺地跟在他母后身侧。

直至他唤了他声,他才抬眸,随即快步跑到他身前,抱住他,低低地唤了他声:“兄长。”

皇后眉头微蹙,低声斥道:“陈叙,要唤殿下。”

“无妨,”楚江伸手揉着他的脑袋,抬眸看向皇后,嘴角微弯,笑问:“母后怎将他领进宫了?”

皇后没有回他,而是反问了句:“你,是何时知晓的?”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可楚江听懂了,他垂眸看向怀中的男孩,声音很轻:“母后,权势地位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皇后回了他一个“有”字。

楚江勾了下嘴角,笑得讽刺,又问:“可您争了这么多年,得到了吗?”

皇后没有回他,再度转身,离开了他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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