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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经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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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与少年单独接触,偶有的一次,少年望着他满桌的文书,夸了他句:“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是个很好的皇帝。”

楚济愣了愣,笑着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因为你野心很大啊,”少年回得理所当然:“我们师门都不怎么喜欢有野心的人。”

之后,宋遥也去了东疆,一刀要了他半条命。她被沈颐救下,又与楚禾一同回了盛京。

宋遥离开的同时,沈颐也动了回齐门的心思,却担心战事,便又留了段时日,见楚檠败局已定,与他辞行回了齐门。

他再得知沈颐的消息,是在大胜归京之时,齐门传来消息,沈颐于苏清欢墓前自刎,沈轩与王越来同他辞行,动身去了齐门。

东疆一行,沈轩成长了许久,临行之前还特地叮嘱了他一句:“陛下,陈大哥留在了东疆,您自己要保重身体。”

他其实也想去再见一见沈颐,但念及他葬在了齐门,那里定是不欢迎他的,便按原计划回了盛京。

期间楚谦传信说楚禾有了心仪的女子,他便让江行转告楚禾带人去见他。

可最后,他只等到了来质问他的楚禾,那时,他才得知,楚禾喜欢的女子,是他从东疆带回的宋遥。

回京之后,他着手开始准备对付左相的势力。

左相本为官清廉,可自从顺利将高恕初送进宫之后,他可能是突然发觉自己的左相之位无人可撼动,犯起了糊涂,居然结党营私。

楚谦亲自搜集了大半的罪证交给他,他望着满脸憔悴的楚谦,轻声说:“这些年,幸有你帮朕。”

都那么大的人了,听到他一句道谢的话,楚谦还是红了耳根,他朝着他躬了躬身,谦逊地说:“这些,都是臣弟应做的。”

对左相动手之前,楚禾又推了桩婚事,楚济咳了许久,扫了眼胸膛上那道要了他半条命的刀伤,决定领着楚禾去趟云秋堂。

为引来宋遥,他临行之前特地放出了风声,却未料到,宋遥来了之后,会选择赴死,而楚禾,选择了同她一起。

江行将桌上的染木剑和白司刀递给他,他伸手接过了染木剑,兜兜转转,这柄剑又回到了他手里。

他将他们合葬在一起,又吩咐人将白司刀送回了北漠,重返盛京,开始对付左相。

那时,他想,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亲友散尽,然后孤寂而亡。

可望着桌上成堆的奏折,他又觉得,还得再熬熬,他应过父皇的,要让朝政清明。

油尽灯枯,油尽,灯才会枯,他觉得,他还能再燃段时日。

真正让他又燃了段时日的并不是桌上的奏折和渐渐清明的朝政,是楚谦领回来的少年。

他的模样有几分像宋林英,性子却很内敛,幼时的活泼开朗不见分毫。他站在他身前,唤了声:“父皇。”

“叫爹,”楚济敲了下他的脑袋,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楚竹微微垂眸,如实回了他:“担心您。”

“我这么大岁数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楚济又敲了下他的脑袋,喃喃道:“你娘不想你见我的。”

少年笑了下,扶着他往回走,同他说:“娘也有做错的时候。”

“她听到了定要生气,”楚济也笑了下,边走边问:“你要住哪?回凤仪宫吗?”

楚竹摇了摇头,说:“我陪着您。”

也好,楚济拍了拍他的手,喃喃道:“那我们就不去扰你娘清净了,她离开后,我就没去过那里了。”

片刻后,接到消息的江太后赶到了御书房,她想要去拉少年的手,却被少年避开,他朝着江太后躬身行礼,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见过太后。”

楚济愣怔片刻,江太后僵在原地,片刻后,她转身回了慈宁宫。

待她走后,楚济方才敢开口,问了少年:“你是不是在怪她?”

少年没有回话,楚济垂下头,过了许久,他方才鼓足勇气,又问少年:“那我呢?”

这次,少年回了话,他抬眸看向楚济,认真道:“不怪,从来没有怪过。”

他同他说:“在孩儿眼里,您一直是位好父亲,无论是幼时,还是现在。”

这话是楚济从未想过的,他望着少年认真的神色,渐渐地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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