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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已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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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声“阿英”起了作用,渐渐地,小姑娘脸上又有了从前那般明媚耀眼的笑意。

楚济松了口气,去江太后那里要回了被收走的枫若剑,还给了宋林英。

宋林英盯着那柄长剑,眼眶微红,她伸出双手,猛地抱住楚济。

长剑落地,楚济愣怔了片刻,抬手回抱住她,他温声同她说:“阿英,我还在,我一直都在。”

凤仪宫宫门紧闭,谢绝一切来客,连江太后都被楚济挡在了门外。宋林英守着楚竹,在硝烟弥漫的朝堂与后宫中,独得一片世外桃源。

直到孙尚服的到来,打破了这片美好。

她是奉命来向宋林英汇报宋修近况的,凤倾已重回盛京,且掌握了有力的人证,相信不日定能还宋修清白。

宋林英坐在石桌旁,望着眼前翻墙而进的女子,微抿着双唇。许久,她启唇,轻声问:“那人,当真是北离交给你家公子的?”

孙尚服点了点头,又道:“我家公子将以北离的名义将人交给武忠王世子。”

月光照亮着尚未回鞘的枫若剑剑身,小姑娘站起身,收起枫若剑,轻声说:“楚济在凤仪宫四周布满了人,你回去时小心点。”

她轻叹一声,又道:“算了,我去趟御书房,你之后再离开吧。”

说完,小姑娘转身出了凤仪宫,去了御书房。

她大病一场,半梦半醒地过了四个月,没来得及感叹岁月如梭,可她父亲却真真实实地被关在牢中半年之久,他没病,日日清醒着,回忆着自己的前半生。

他背井离乡、抛师弃兄、妻子早逝、骨肉分离……只为守边关那几座城,还西北百姓一份安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里,日日猜测着百姓会如何议论自己?

逆臣贼子、狼子野心还是不忠不义?可无论哪个,他都承受不住。

这一点,宋林英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能再放任她爹被关着了,否则,仅仅是这日复一日的自我猜测,足够让他生出求死之心。

可楚济只回了她七个字,他说:“阿英,我需要时间。”

“去年九月至今年五月,”宋林英盯着他,问:“八个月的时间,还不够吗?”

楚济双手揉着脑袋,低着头,眉头微拧,道:“我说过,我还没找到证据。”

宋林英又问:“证据有了,你便会还他清白了吗?”

楚济闭上了眼,压抑着烦躁和怒气,低声嘶吼道:“我又不会让他出事,你为何非要逼我?”

“楚济,我知道,真相总会大白于众,事情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小姑娘仍盯着他,没有吵也没有闹,语气平淡,道:“可我爹,未必能等得到那一天。”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回了凤仪宫。

楚济并不怕她吵闹,吵闹便代表着还有商量的余地,他最怕的便是她这副平平淡淡、和和气气的样子,这表示,她只要结果,一个如她所愿的结果。

可朝中如今的局势又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宋修之事,楚济揉着脑袋,侥幸地想,还在唤他楚济,应该还能再拖几日。

所幸沈颐几日之后得到了有力的人证,他又得了苏清欢写的书信,暂时安抚住了宋林英的情绪。

而后,楚济去了慈宁宫,同江太后对峙。

“母后,宋修之事,是您一手策划的,对吗?”他质问着江太后,道:“他并没有通敌叛国,对不对?”

江太后随手翻了页书,头都没抬一下,淡淡开口说:“他通没通敌、叛没叛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楚的江山里,不能有齐门的人。”

“母后,不过几年,儿臣居然看不透您了。”楚济望着江太后,目光中有几分错愕,他喃喃道:“母后,您从前不是这样的……”

“别同哀家提从前,”江太后摔了书,抬头看向他,冷声道:“从前,你父皇还在,朝堂也没有现在这般乱!”

“若非你死守着宋林英,不肯选秀,碍了群臣的眼,怎会至今还解决不了楚洵?”

“东疆那边还有个楚檠在虎视眈眈,”她冷笑了起来,道:“连左相都同你离了心,楚济,你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好极了!”

楚济:“可这同阿英没有关系,同宋元帅也没有关系,他是忠臣!”

他朝着江太后深深鞠了一躬,说:“母后,儿臣应过父皇肃清外敌、除尽奸臣,还大楚江山一个安稳,儿臣会做到的。”

仅凭人证还不能彻底洗清宋修的罪名,还他清白,楚济便又压了一段时日。

直到卓然上书,在朝堂之上再提此事,得左相和半数朝臣附议,楚济不得不将此事提上章程,并主审此案。

可即便如此,物证不足,他还是没能还宋修清白,只得将人发配至东疆采石场。

宋林英知晓此事是在次日天黑之后,那时,孙尚服再次翻墙入了凤仪宫,同她说凤倾已召集了一批江湖人士,届时会由齐七领着去劫人。

她甚至没等孙尚服再说下一句,转身就跑去了御书房,却被楚济的近侍常公公拦在了门外,说陛下不想见她。

宋林英也料到了楚济不敢见她,便站在门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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