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错(1 / 3)
“沈爷,去叫郑刚过来,我有话同他讲。”
苏珏朝一旁兀自玩耍的男孩温柔一笑,那男孩也回以他一个不甚熟练的微笑。
沈爷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忍不住称奇。
他确实没想到苏珏真能将狼人驯化。
眼见男孩有了人模样,却不会说话,只得公子精心耐心地去教。
至于武艺,自有他呢。
见沈爷怔愣一时,苏珏开口唤他,“沈爷?”
“公子,郑刚在外面等着呢,他早上钓了一尾江鲫,兴致勃勃地给公子炖了鱼汤,说是味道鲜美,滋补身体。”
沈爷回过神来说道。
“让他进来吧。”苏珏将瓶中的梅花插好,准备洗手烹茶。
“郑刚,公子唤你进来。”
得了苏珏的话,沈爷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郑刚端着鱼汤进来时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一旁吃着干果的男孩。
与当日抓住他时的野人模样大不相同,眼角眉梢间可以看出是个很清秀的男孩。
举动也有了人的样子。
甚至苏珏都没用锁链锁着他。
“公子,为何不锁着他,万一……”
剩下的半句话郑刚没问出口,尽数吞入了喉咙,他恭敬地将鱼汤放在苏珏面前,言语形容都比那日恭敬了许多。
苏珏放了茶盏,素手拿火钳拨了拨盆里的炭火,只是淡淡解释了句,“用不着,他现在不是小狼人了。”
苏珏顿了顿,他似乎有些恍神,然后继续道,“我记得进山时看到了一条大江,江面宽广,汹涌澎湃,晌午后我想去江上看一看,顺便钓钓鱼。”
“行,我一会儿就叫他们去准备。”
“嗯。”
郑刚看了看慢条斯理喝汤的苏珏,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我很好奇,您是如何将他驯服的。”
苏珏将鱼汤喝完,方才从容开口,眼神里满是自信,“没什么,巴甫洛夫的狗。”
“什么?什么狗?”郑刚和沈爷都不知苏珏说的是什么意思。
“习惯,习惯而已,我不过是通过反复的刺激和训练,让他,因为不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进行,他们的行为皆能被重塑和改变。”
茶已煮沸,苏珏才意识到这个时代的人不知何为巴甫洛夫的狗,算是他一时失言了。
“原来如此。”
经过苏珏一番较为浅显的解释,郑刚和沈爷皆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西风吹不过,金樽满华亭。
虽说那日陆羽替王爷和世子来十二楼拜谢,但他压根没见到苏先生的人影,前来接待他的是十二楼的主人,青莲先生。
在见到这位青莲先生的第一眼,陆羽便觉得她与苏先生的样貌有几分相像,就连举手投足的气质也教人恍惚。
临走之时许大夫并未随他返回冀州,反而是在十二楼住下了。
这天是季大夫六十五岁生辰,季大夫不甚在意什么高寿不高寿,但架不住青莲先生等人替他张罗摆宴庆祝,就连客居的那位许大夫也递上拜帖来相贺。
药堂中,季大夫刚刚和青莲先生坐定,此刻十二楼众人皆在,大家便坐下闲谈起来。
少顷,有仆从进来通报,说是许攸前来拜寿,青莲先生连忙吩咐将人请进来。
很快,许攸被人引着出现在堂屋内,看到青莲先生等人在也不显得慌张惊讶,他含笑上前见礼。
倒是季大夫认真打量了许攸一番,年纪比苏珏大了一轮,容貌算不上出挑,却让人觉得舒服。
只站在那,便是朗朗青竹。
一身青衣温和有礼,言谈举止间的气度与一位姓许的故人似曾相识。
正巧,眼前之人也是姓许。
一番客套之后,许攸也坐了下来,还未说话,季大夫就开口道:“听先生说,你也是大夫,此次来十二楼是来找我们小苏珏和一位素未谋面的故人的?”
许攸听到“故人”二字心中微微一惊,不过面上并没有显露什么,笑着回了一句道:“正是,不想苏先生有事不在,故人也未找到。”
许攸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打量着季大夫,和他祖父一般的年纪,
下一刻,前来布菜的福婶接话道:“素未谋面故人,那如何能找到?”
“只要有缘,自是可以。”许攸带着笑意回道。
“听那臭小子说,小友医术了得,不知小友师从何人?”
“许某师从祖父,家中世代行医,只是家中人丁凋敝,如今许某乃是孤身一人。”
“难为小友了。”季大夫不禁感叹,他那位故人也不知是生是死,记得最后一次分别时,他已经做了祖父。
如今看见同样姓许的许攸,季大夫难免勾起往事牵连。
“世事无常,也莫说难为或不难为,祖父一生清白,临终前只有一事牵挂在心。”
见季大夫已经起了动容,许攸循序渐进,慢慢将话题深入。
果然,听到许攸如此说,季大夫连忙追问下去,“冒昧地问小友一句,你的祖父有何心愿未了?”
“祖父说,他有一位至交故人,他们二人共同研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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