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抬头(中)(2 / 2)
,这次你理亏,恕我无法帮你了。”千尘站在一旁看戏。
长孙钰气急败坏:“好啊,你俩合着伙欺负我。”
船不大,云卿跑出起步就没了路,一直被长孙钰追着在船上绕圈圈。
他一夜没睡,本就倦,再加上长孙钰从小习武,体力不是一般地好。
一盏茶的工夫,他就跑不动了,乖乖回了船舱,任由长孙钰把他涂成了只大花猫。
“姐姐手下留情,涂脸可以,别弄我头发和衣服上。”
昔垚在一旁笑个不停,长孙钰道:“你可别大悲大喜的,小心动了胎气。”说完她才意识到方才讲得太大声了,忙跑去船舱外查看,确定了四下无人才放心。
“钰姐姐,我觉得这两个月,你还是不要开口说话为好。”云卿顶着一张花猫脸吐槽道。
长孙钰向来快人快语,嘴没个把门,此刻些蔫,抓着昔垚的胳膊道:“我还是去问问均儿有没有什么可以不让人说话的蛊吧。”
昔垚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胡说什么呢,他的那些蛊和毒都是给刑部那些重刑犯用的,可没有解药,你若哑了日后云儿还能谁同去吵架。”
他们四人里,千尘和昔垚喜静,长孙钰则是一个话痨。
云卿则可动可静,完全取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他可以同千尘抚琴品茶,同昔垚写字作画,也可以同长孙钰嬉戏打闹,同慕容琛去摇骰子赌钱。
遇到彬彬有礼的人,他也彬彬有礼,遇到蛮不讲理的人,他也可以变得蛮不讲理,遇到无赖小人,他可以更无赖。
如果说长孙钰如火,那昔垚和千尘就像水,火遇水则灭,再闹腾对方也无动于衷,被拿捏得死死的。
可云卿就像那块木,遇水则浮,遇火则燃。
“谁说没人跟我吵架的,光是云逸那家伙一天就能扇我不下十巴掌,要是它能说话,估计我能跟它吵到嘴抽筋。”云卿想起了家里那只傲慢的长毛大白猫。
说到云逸,长孙钰又开始大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下可是出名了,京城第一个把猫当嫁妆的公子哥,你可是开了先河的。”
云卿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想啊,它待在车上怎么拽都不肯下来,我当时煮了它的心都有了。”
“你既然不喜欢不如就给我了吧,这么好看的猫,有点脾气也正常。”长孙钰边往嘴里塞着橙子边说道。
“不行。”云卿拒绝道,“这不出一月,就能被你和无忧给薅秃了。再说,它姓纪,就算你想要,问我没用,得问云柔,这过继家族成员,必须少族长同意。”
“小气鬼。”长孙钰嗔了他一眼。
此时,千尘恰回到船舱里,看着云卿满脸青提果酱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云卿这才发现脸上的果酱都快干了,他打算先放弃一时的口舌之快,拉着千尘去了外头:“帮我洗脸。”
早春时刻,虽白日里有了暖意,可一到夜晚,仍是凉飕飕的。
*
云卿和千尘躺在夹板上望着浩渺的星空发呆,长孙钰本想出去,可担心昔垚受寒,于是留在船舱里陪她。
云卿躺着躺着,濒临沉睡的边缘,千尘突然开口:“云柔最近怎么样?”
云卿一愣,顿时困意全无。小半年了,这两人对对方可是缄口不提,仿佛不存在那般。
“她,挺好的……吏部的大人们都夸她办事能力强。”云卿道,“而且,如今有了太上皇的照拂,也没人敢随便欺负她。”
“那就好。”千尘想到昨日婚宴之上的玉塔,心安了几分。
千尘破天荒地问到云柔,也给了云卿勇气,直言了压抑在心中一整日的忧虑。
“阿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云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昨日我戴的玉佩,是慕容璟送我的,我那日对她说了非常过分的话,本以为她不会来的……”
千尘的思绪微微牵动,他想起那日在桃林内慕容璟对他说的那句“不,我要去”,可他没有想到提醒云卿,因为他更没有想要云卿会在婚礼上佩戴慕容璟送他的东西。
云卿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你说,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会不会察觉到那日我对她说的话其实是在骗她,然后顺着蛛丝马迹发现垚姐姐和司徒楠的事情,她和陛下关系那么好……”云卿不敢再说下去了,一只手不由地抓上了千尘的胳膊,力缓缓收紧。
千尘想说其实慕容璟从来都没相信过他那日故意激她的话,而且慕容璟已经有了猜测,证实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可他不想让云卿,昔垚以及跟这件事有关的人活在惶恐之中,所以他不得不安抚道:“昨日你们距离那么远,她不会发现的。”
他将手心轻轻搭在云卿的手背上,凝聚内力,用掌心的温度驱散他手背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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