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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褚照抱着头转过去,才要瞪人,就惊喜地发现:“岑元子!怎么是你?”
他口中的岑元子,拿着一杆刚敲过人脑袋的铜柄老烟枪,在月色下气质显得十分漠然。听到他居然知道自己的道号,拿老烟枪的女子一愣。
很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人类,你认得吾?”
“是我啊!岑元子!你怎么还跟我玩相见不相识的戏码啊!”褚照骤得安稳,高兴得不得了,以至于他忽视了纪岑古怪的态度,还有那个奇怪的称呼。
纪岑很认真地想过了自己印象中所有人的人脸,还是记不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你真认得吾?”
褚照:“……”
他气死了:“你怎么回事?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你都能忘掉!你这是什么眼神!是不是有病啊!”
这一副因为过分在意脸而跳脚的模样,倒是让纪岑彻底记起他来了。
“褚定安?”
褚照臭着脸重重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这怪不了我。”确定了人,纪岑收起老烟枪,“你换了张脸,衣衫又不知怎的皱得不成样子,与你平常出现在我面前时,大相径庭。”
褚、褚照:“……”
他脸红了,羞愤的!
啊啊啊他还说要让岑元子承认她自己眼瞎,结果他居然衣冠不整地出现在她面前,还顶着那么丑的一张脸!
褚照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他立即冲去湖边,蹲下来,要把脸上的妆容全部洗掉。
纪岑想叫住他都没拦住。
无可奈何,她只能将刚收起来的老烟枪又拿出来,在空中又点了点。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涟漪,在空中的着力点上散开。
没有专门的卸妆物品,褚照只能干用水洗铅华。大抵是怕卸不干净,玷污了他的美貌,他蹲在水边搓了许久,还不起身——有些地方都搓红了。
这时,一片白色的衣角来到旁边,很淡然的声音:“真去画皮了?擦了那么久,还擦不干净?”
褚照的心被扎了一刀。
“你才画皮呢!这天那么热,本县只是觉得这水清凉,想多洗一会!”
纪岑摇了摇头,不跟他争论。看他站起来,才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本来纪岑还怀疑褚照是不是知道她在这所以来的,可是一想到他刚开始的恐慌,还有看到她时的惊喜,纪岑又把这个猜测否了。
褚照自己也很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住宿旅店时,碰到了一个诈尸的女尸。我被她追着出了门外。情急之中,想起你的遁符在我荷包里,然后我就拿出来。喊完急急如律令,就到这里来了。”
然后,褚照眼睫毛上还挂着一点水雾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纪岑:“它是不是,就是能无论是何时还是何地,都能把我传送你身边来的?”
纪岑没回应,而是用另外一个问题来表达疑惑:“……你在光笼罩你时,没有在心里默念要去的地方吗?”
褚照卡了壳。
“好……好像没有吧……”
“那你那时心里想了什么?”纪岑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遁符把他送到她这来?
“也没什么……”褚照忽然有点忸怩,撇开头,“就是在想,你真是个大好人而已。”
自遇到褚照以来,第n次怀疑自己的修为是不是真的还不到家的纪岑:“……”
她此刻的沉默,振聋发聩。
“我说的是真的!”褚照见她沉默,怕她不信,“光笼罩住我的时候,女尸就扑过来了。差一点点,我就被那女尸抓住了!遁符让我死里逃生,又是你送的,我能不在心里念叨你是大好人吗?”
他又不是那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辈。
纪岑有些疲惫,估摸着是遁符以为他要到她这里来,所以才择定了她的位置,将他送到了她这里吧。
也怪她,当时应该先拖着,等晚些了有次一点的遁符的时候,再送出去。
褚照见她那样,有些犹豫起来:“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麻烦倒是没有。”有,她也能解决。她还是有那能力的。只是有点头疼,要怎么把他送出去而已。
“还有两个时辰才天亮。你可以先睡一会。”如何将褚照送出去,纪岑暂且还没有头绪,只是念及凡人体弱,让他先睡上一觉也无妨。左右她在这里。
褚照东看看,西看看,不是山,就是水。
他很无辜的问:“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吗?”
这句话明显是吐槽岑元子要他睡一会,可是这里压根没地方睡的问题。但是纪岑眼里却露出赞赏:“慧提大师说的没错,你真的很有灵性。”
“……谢谢?”褚照有点傻眼,可是他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然而下一幕,褚照没见识地瞪大了眼睛。
也不知道岑元子是不是会抽烟。褚照看着那杆铜色的老烟枪,乱七八糟地想着。只见她拿着那杆老烟枪,在手指间顺滑地一转——老烟枪的头指向一处地方,便有无数藤蔓自然生长出来,编出了一张藤床。
再一转,老烟枪指向湖面,便有一阶阶的水阶,从水中冒出。约摸九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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