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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玉娘嘴角浮现诡谲的笑容,“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是狐鬼,又凭什么说是我残害人命!”

褚照平静道:“利阳渠。”

玉娘身形一抖。

他下令:“将刘来春带上来。”

“刘来春?这不是咱们庆泽县的县丞吗?”百姓们窃窃私语。

“是县丞。他咋了?犯事了?”

“好像是利阳渠,那渠丢在那五年都没修。”

“我知道它!它最近传出鬼哭声,我们村的人没一个敢靠近那!”

刘来春被带了上来。他一上来,就呼天抢地:“大人,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啊!”

人群骚动更大。

刘来春拿袖子抹了抹眼泪,泣不成声:“下官自知有罪,下官不该将利阳渠当儿戏,不该因忌惮狐鬼,就将可以便利三镇百姓的利阳渠丢在那五年不管,不该受了狐鬼的威胁,对大榕村无辜死去的李大柱不闻不问,让他蒙冤而死五年……”

旁边,玉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刘来春仍在那哭诉,并且一边哭一边忏悔,哭到兴起,他甚至搬起巴掌掴自己的脸:“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大人!求求你别累及我的家人,一切都是小的和这狐鬼的错!都是小的鬼迷心窍,信了这狐鬼……”

“你再胡咧咧几句老娘吃了你的心!”玉娘尖叫道。

“啪!”

惊堂木重重一拍,无论是满脸震惊不忿的玉娘,还是哭哭啼啼的刘来春,都浑身抖了一下。

褚照面无表情,实际上嘴角快压不住弧度了。他疾言厉色:“大胆刘来春!你受狐鬼玉娘蒙蔽,欺上瞒下,延误水渠修建,间接害死大榕村百姓李大柱,后又惧怕狐鬼玉娘报复,掩盖李老丈撞鬼真相,种种罪名,你认还是不认?!”

“我认!我认!”刘来春叩首。

“他说谎!”玉娘尖叫道,“我根本没有见过他!是了,你们官官相护,就是随便找个人当证人,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想要按头要我认下这罪名!我不认!”

褚照冷笑:“你说不认识刘来春,你便不认识刘来春了?据本官所知,你这狐鬼就住在水渠即将修筑到的小土坡上,难道不是你害死的李大柱,也不是你意图加害李老丈?”

玉娘眼睛猩红:“无论你这个狗官说什么,我都不认识这什么刘来春!一切都是你们栽赃陷害!”

“好,那本官问你,你家住何处?”褚照唇角轻勾,知这小狐鬼已然上钩。

果不其然,玉娘急欲证明自己和刘来春毫无关系,张口就答:“利阳渠即将修筑之处,现名老岳坡。”

“五年前,利阳渠即将修筑到你家门口,你是否有因为不甘离开,心生歹意暗害李大柱,以此滋事,使利阳渠再不能修建?”

“没有!利阳渠不能修建,难道不是李大柱死了的缘故,跟我玉娘有什么关系?”

“空口无凭,你可知那李大柱是怎么死的!”褚照厉声道,“他心脏被剖,显然受了吃人心的妖怪所害!你这小小狐鬼,可敢对天发誓,你未曾吃那李大柱的心脏!”

玉娘脸刷一下白了。

“狐鬼玉娘,还不从实招来!”褚照喝道。

闻得此言,玉娘的胆气先泄了一半,她咬牙道:“便是我吃了又如何?人已经死了,我有何吃不得?但那李大柱,绝不是被我害死!”

褚照略眯了眯眼睛。

“你可有证据?”

玉娘暗骂狗官该死,可身在衙门之中,便天然被浩然正气震慑,无法动用妖力。不然,哪还容这个狗官在这里嚣张!

为免魂飞魄散,玉娘不得不绞尽脑汁去想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并非害死李大柱之鬼。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在发现刚死不久的李大柱之时,曾经看到有一绿光浮在李大柱的额头上。等我靠近,那绿光又没了。当时我只以为是我眼睛出了问题,现在想来,那绿光竟大为可疑!”

“你放屁!”刘来春涨红脸,“人死,额头上怎么可能有绿光!定然是你这狐鬼妖言惑众!”

玉娘不甘示弱:“妖言惑众,也比你这个颠倒是非黑白的老瘪三强!”

褚照高坐堂上,冷眼观刘来春与玉娘对骂,心中不由得感慨崔鹤演技与口才。明明崔鹤所言,句句留有余地,偏偏句句踩人雷点,以至于玉娘无意识被言语套牢,一再被激说出线索。

世人皆以为人之皆死,便能令真相掩埋。却不知那些妖精鬼怪,也是能看见说出真相的。

端看你怎么诱导罢了。

就像现在,褚照只需要静静听着,便能从玉娘被激怒后说出来的一言一语中,分析提炼出他想要的信息。诚然,玉娘一家对于被迫搬走并不情愿,但害死李大柱的凶手并不是玉娘;甚至按照玉娘所说,她吃了人心之后,因害怕被抓获,并没有再出来为非作歹。

褚照没有全信。他眼眸一抬,给崔鹤,也就是堂下跪着的刘来春,轻飘飘递了个眼色。

崔鹤当即明白,他高声喊道:“你这狐鬼好生奸邪狡猾,试问你吃了一次人心,如何不会去吃第二次人心?正因为你贪得无厌,时隔五年,才会忍不住再次犯案,意图吃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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