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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席慕蓉《山月》

那木汗??林初弦

(【】代表蒙古语)

“初弦,初弦,醒醒,我们快到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后,一旁的托娅将她的水壶递过来“来,先喝点水,我们马上就要到公社了。”

喝过水,不禁透过车帐向外望去,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书上描写的蓝天白云牛羊成群,相反,这里黄沙遍野,看着有些荒凉。

原来,这就是草原,和湿润的上海截然不同的地方。

先是摸了摸身旁依旧在熟睡的女孩的体温,将她额头上湿润冰冷的毛巾换了个面后,心里才安定了一些,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

无情的洪水淹没了无数的村庄,也使无数的家庭因此分离。上海的孤儿院一下子成了孩子最多的地方,这里有的是因为父母双亡不得不来,有的,则是家里条件实在不允许,出于无奈才被送了过来。总之,孤儿院的所有设施因为孩子们突然的来临,即将濒临崩溃。

在这种条件下,好在上级及时采取措施,听周围的工作人员说,内蒙古会派人来接一部分孩子过去,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不过,随行医护的人选,一时成了难题。

上海洪灾严重,抽不出那么多医护陪同,再者,许多人对于陌生的内蒙古,心里也有些发怵。

还记得我找主任主动请缨要去内蒙古的时候,主任惊讶的表情“初弦,你是我们医院年轻医生里面的翘楚,我和你父亲又是多年好友,说实话,我并不想放你走。而且与你从小长大的家庭环境相比,内蒙古的条件,你…你可能不是很了解…”

“没关系。”我冲主任摇摇头,“主任,没关系的。”

主任说的没错,我自幼就是在福窝里长大的。可这福窝,亦是牢笼。有些时候,出生在这种富有人家,还真是不如在贫苦家里来的自由。主任见我铁了心要陪着孩子们来内蒙古,只好点头答应。

这次离家,不光是想逃出父亲的掌控,另一个理由,是我不想把我的婚姻自由,亲手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是的,我有一个自幼就被定下的未婚夫…

许是想的太过入迷,连车子什么时候熄火都没有感觉到。托娅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初弦初弦?别发呆了,下车吧。”被托娅这一提醒,这才恍然回神,将身边一直高烧不退的女孩抱起,轻轻晃了晃“思珩,清醒一下,我们要下车了。”

与大部队一起进入公社临时搭建起来的安置点,比起在上海的福利院,这里的条件已经好了很多。

“林医生。”公社的工作人员找到正在给杜思珩湿敷的我,“您带来的一些药物和用品我们已经卸下来了,您看有没有什么现在用的上的。”

“谢谢。”我冲她们点头微微一笑,将毛巾递给托娅,“托娅,麻烦你…”托娅接过后,了然的点点头。

公社只有三个会医术的医生和护士,面对带来的一些药物他们还有些手足无措,我得一点点教给他们使用方法和操作流程,又和他们一起把来的孩子们的身体情况做了下简单的介绍。忙完这些,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安置房,简直比做了一天的手术还要累,这里的医疗水平和条件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深深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头一看,只见一位挺拔的少年站在门口。

脚步一顿,还是向前走去。少年此时也看见了我,通过旁边的火把,这才看清少年的模样。他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约摸着十七八的样子,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让他的身材显得格外强壮,皮肤却并不是黢黑那种,还算白皙,想来,家里的长辈一定很疼爱他。

少年挠了挠脖子,有些羞怯的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也回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下午没见,也不知杜思珩的烧退下没有。

刚刚进去,就听到里面急迫的声音传来,由于她们说的是蒙古语,我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我走上前,看向我唯一还算熟络的托娅“托娅,发生什么了?”

托娅看到我后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拉着我的手就向杜思珩的床铺走去“林医生,这个孩子发烧到40度,公社已经没有抗生素了。”

我伸手探了一下杜思珩额头的体温,确实烫的吓人。一边将她身上的被子拉开,一边看着围在我周围的人“再烧下去很有可能引起肺炎或者其他疾病,公社周围有没有其他医院或者是医疗站?”一个保育员冲托娅说了什么,托娅递给我一块浸了凉水的毛巾“公社周边有个卫生院,只是距离太远,现在已经黑了没有车会去那里。”

正当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旁站着的女人出去将那个站在门口的少年拉了进来【这是我的儿子那木汗,他会骑马,他可以帮你们。】女人说的我听不懂,隐约里只听到了“那木汗”三个字,托娅将女人的话翻译给我。那个少年走到我面前,眼睛亮亮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他可以。

那木汗身边的女人指了指那木汗,用她蹩脚但还算流利的汉语温和的对我说“那木汗,他说的不好,但他什么都知道。”

事已至此,只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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