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2 / 2)
虎没有反驳,这些天他的心情已经够乱了,本身他就不聪明,这一绕他更是晕乎乎得了。
他曾梦想做镇国大将军,在战场上挥斥方遒浴血杀敌,可上了山学了艺,又觉得乏味的很,有时候做个招猫逗狗的升斗小民,替家里料理料理茶楼,闲云野鹤的过一辈子也好。
可人算抵不过天算,他落下了一辈子的腿疾,可又打心眼儿里恨不起那个害了他一生的人。
“你的腿怎么样了。”
“很疼,大概是废了。”
——
商今朝也翻身跳上床,“那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曲小虎道,“你不是听说了么,鬼婴,这个孩子是将巫医带入民间的第一个巫咸人,我们救活它,方年年内心坚定民间和巫咸可以和解,所以也只有它啼哭的第一泪才能唤醒方年年。”
曲小虎练了一天的兵,身上的汗味儿重的要命,商今朝想给他踹下去,“下去!我的床。”
曲小虎不下又往里头挤了挤。
“不是,你不是有驻扎的营寨么,做什么挤到我这儿。”
曲小虎和那里的人不甚熟悉。
尤其是最近又来了一个酷似神子玄子练的人,他的到来让兄弟们全都不服他这个首领的管教,更何况还折了条腿,幻境就是幻境,哪有真兄弟来的好。
曲小虎抱紧他,“我和他们不熟,都不如我的真兄弟。”说完,把脸埋在他的臂弯。
大家都看得见,方年年最近经历了不少,可也忽视了一直伴随其左右的曲小虎,他也同样和方年年经历了很多,看着爱人身份的揭穿,自己生死一线后的腿也再不能健步如飞,甚至行走坐卧都有些吃力,他却什么都没有埋怨,没有借酒消愁,没有哭闹,只抱了抱他自认为最好的朋友。
商今朝被他这番真诚的话说的有些脸红,倒是任他自由了,“哥们儿,你也没喝多啊。还是说受了什么欺负,跟个受了气小孩子似的。”
曲小虎鼾声渐起,商今朝像是大家长似的摸了摸他的发顶,他也确实是他的大家长。
“长大了么。”
“这一路来辛苦了。”
这个他根本就没怎么着墨的人物,和商今朝一样烘托女主万人迷的舔狗工具人,原来长成了有责任有作为的少年。
次日,村里杀鸡宰牛,敲锣打鼓摆宴欢迎中原的兵士们的到来。
洛桑达拉着钟楚瓷的手腕,跨过流淌一地血水和鸡毛的草坪,一路跑去了小厨房。
“我听阿妈说,小厨房里头闹小偷,我今天非得守在这儿看看究竟是谁。”
“小偷?”
洛桑达姑娘狠狠地点头,胸前两条小辫儿一起一伏,脑袋上的银花儿小帽也叮叮当当十分快活。
宴会中午开始,两个姑娘就守在小厨房,一左一右挂在房梁上的暗槽里,窥视小偷。
殊不知自己看起来更想梁上君子。
“莫非是这个?”钟楚瓷指着一个大汉问道。
洛桑达摇头,“哎呀,当然不是,这是我家厨子。”
钟楚瓷自然觉得这样幼稚极了,而且这个动作有点儿傻乎乎的,可她怎么也拒绝不了。
重生以来有很多事情和心情都颠覆了她从前对自己的认知,甚至觉得幼稚幼稚也很不错。
洛桑达继续补充,“听阿妈说鞋印绘着花,大概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
巫咸族传统不吃肉,给兵士们吃的也都是素,今个儿算是破例,也是洛桑达长了十几年第一次看见杀鸡宰牛的场面。
她觉得很不舒服,但一想到驻扎的兵士吃了太多的苦,她为这些生灵念念往生咒也就罢了。
“其实,我搞不懂为何族里会有姑娘偷吃这些肉类,我们常年吃素闻到肉味儿就犯恶心。”
钟楚瓷想了想,“大概是有人倾心于哪个兵士偷偷送去的吧。”
“不会,巫咸人是不会送这样恶心的礼物的。哪怕兵士能接受,自己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别问为什么,她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你该不会怀疑我吧,毕竟排除所有人就只我一个外族女子。”钟楚瓷开玩笑道。
说起来外族女子,她醍醐灌顶般的想到一个人,不对,怎会就她一个,还有钟睛袅啊。
洛桑达立马摆手,“不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姑娘你是个好人,阿妈都和我说了,你为了给小族长找灵做了很多。”
钟楚瓷却没有在听,往下看了一眼,果然...
钟睛袅。
“我好像看见小偷了。”钟楚瓷喃喃。
洛桑达立马朝着她目光的指引看下去。
果然,一个身体修长,穿着侍女服饰的女子像是谨慎的环顾了一圈,四周无人而后疯狂的捡起桌上的肉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像是已经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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