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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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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提着箱子进到一楼位于主卧旁边的客房,房间宽敞明亮,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林杏简单收拾收拾就东张西望的在别墅晃悠起来,找了一圈,发现何任虚正坐在一楼温室平台的躺椅上闭目养神。秉持着许江年说的温婉知性原则,林杏决定上前关心两句。她轻手轻脚走到何任虚身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及其谄媚的笑容。

“何公子,我正式工作了,希望我们能愉快相处!请多多关照哦!”

“别来烦我。”

冰冷的言语让林杏本就不旺盛的热情瞬间熄灭,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巴不得离这个何公子远远的,两人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几个月后林杏就可以美美拿钱走人。

“好的何公子,你有事叫我。”

林杏说完就迈着轻快的步伐从自己的房间取了电脑在客厅玩起来,她最近新追的几部动漫刚好更新了,她见何任虚一动不动的躺在摇椅上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找她,便戴了耳机看起动漫来。

何任虚自从失明之后脾气就变得暴躁无常,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看不见光明的这个残酷现实,他原以为没过多久自己就可以移植角膜重获光明,这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场短暂的噩梦,梦醒后就会一切如常。没想到将近两个月过去了,医院那边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一种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的内心,他不敢想象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样子,他何任虚堂堂何家二公子,在人生最好的年纪居然遭遇这么不幸之事,他常常觉得上天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活了二十四年,日日夜夜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唯一的遗憾就是父亲不让他走艺术这条路,毕竟他家还有亿万家产需要管理,但那和失明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比起瞎了眼的痛苦,亲人朋友负担一般的关心更让他心里五味杂陈,他们越是关心自己,何任虚就越觉得自己彻底成了别人眼中的废人,这种从云端摔到谷底的感受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明明知道别人在关心他可他就是忍不住发火,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这副废物般狼狈的样子,父亲看不惯他这副烂泥样子对他破口大骂,大哥每日苦口婆心的劝他,母亲时不时以泪洗面,何任虚心里比谁都恨自己这个样子,比谁都懊悔自己对着最亲近的人说出的那番尖刀般伤人的话,可他就像瘾君子一样想戒都戒不掉。可日子总得继续,没人能永远忍受他的躁郁,父母把他送到郊外的这个别墅庄园,派了保姆照顾他。那些保姆一个个都太会照顾人了,但没有一个人能照顾他的心,她们越是体贴入微,何任虚越是痛苦不堪,伤人的话就如离弦之箭一般不受控的脱口而出。

随着保姆一个接着一个走,这种驱赶保姆的行为似乎成为了何公子的泄愤方式,似乎只有把保姆赶走才能让他感觉生活有那么一丝如他的愿。坏毛病总是让人上瘾,他根本不在意保姆的好坏如何,把人赶走就对了。何任虚在和那么多任保姆的周旋中早已学会了没事找事和气死人不偿命的精髓,就像此时此刻,林杏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脑,何任虚心里却已经盘算起怎么折磨这个新来的“受气包”了。

一般来说,只要保姆有什么动作和言语,他就会借此机会没事找事挑人毛病直到气的对方和自己怄气为止,反复几次,就算他不赶人,对方自己也会主动离开。况且当高级保姆的都有个毛病,不主动伺候人她们就不舒服,可他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林杏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他在这躺了快两个小时,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何任虚甚至怀疑她跑出去了。

林杏从小娇生惯养,再加上脱离社会五年之久,那点本就不多的人情世故被她忘的差不多一干二净,让她伺候别人,那就非得是别人叫她她才动,说白了就是眼里没活儿。见自己的动漫都快看完了何任虚竟然还不使唤她,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若这工作能一直这么美好她不介意多干几年。

何任虚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他开口道:“喂!”

林杏戴着耳机没听见,他见半天没人回答,难道这新来的保姆还敢跟自己置气不成?他声音又大了几分:

“喂!有人没人啊!”

这下林杏听见了,急忙小跑过来,“何公子我在呢,您有什么事吗?”

“我要叫你几声你才能听见?你耳朵不好使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戴耳机没听见。”

“耳机?谁让你戴耳机的!?你是来干嘛的!”

何任虚被气的不轻,他心想自己腰都要躺麻了,你个保姆居然还在一旁听上歌了?

他吼道:“以后不准戴耳机!听到了吗?”

林杏战战兢兢的答应了,生怕对方听音辨位砸一个东西过来。

何任虚伸出一只手命令道:“带我去卫生间。”

林杏急忙像丫鬟搀扶贵妃一般恭恭敬敬的把何公子带到卫生间里,等到何任虚要脱裤子时她才匆匆出去。等到何任虚出来林杏又恭恭敬敬的把他带到沙发上坐好,见他不说话,林杏只当是他不想自己烦他,便准备躲的远远的。

“何公子,您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就不烦您了。”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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