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班遇见“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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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松了口气，身体慢慢放松，肩头上下起伏，大口喘气，躺在床上缓了一会，从床边桌上摸到手机——凌晨三点

睡是睡不着了，程澈索性套上短袖，开门去医院露台上透气。

精神科室占据医院一层，出科室大门右拐有片超大露台，在建设初期，医院定制了一批康复器材，又安放座椅，供病人们闲暇时晒太阳，锻炼身体。

傍晚下了场大雨，这回刚停，程澈也顾不得椅子上有水渍，随手糊弄擦擦，就直接坐下。

盛夏暴雨结束后，空气中还带着点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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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办公室内，钟淮月想起林钰文嘱咐，合上书，起身走出办公室。

经过隔离病房时，没注意大门虚掩着...

小护士抱着个记录本，拿着体温枪，正准备去病房量血压，钟淮月拦住她问“你好，36号病房是在哪？”

“是钟医生啊，科室大门靠右边第一间”小护士打了哈欠，揉揉眼睛一副没睡醒模样。

谢过后她，钟淮月科室大门走去，这个点大家都在睡梦中，她害怕打扰，便放轻脚步，推开病房门。

房内仅有一盏夜灯，在墙角发出微弱的光。钟淮月有夜盲症，凭着这盏灯根本看不清屋内情况。

病人都已熟睡，有位大叔还在打鼾。

钟淮月只好打开手机，亮度调节到最高，摸索着来到床尾。

她弓着身子，慢慢蹲下，把手机凑到病历卡跟前核对，35床，那就是在隔壁。

为防止惊醒患者，钟淮月只能轻手轻脚，慢慢起身，并且放慢脚步，所有动作像按下慢倍数。

她觉得自己像个动物，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闪电....

两个床位只有一步之遥。

钟淮月朝右手边看去。

月光透过云层，从窗户外倾洒在病床上，枕头被放置床位，被子被整齐地摊开，底下像是塞了个人，月光照射下凸显出人形。

见此情景，她顿住，石化般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仿佛全身血液在体内凝结。

钟淮月只觉得腿脚一阵无力，险些瘫软在地，幸而扶着身旁椅子支撑，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声。

她调整呼吸，心里不断用□□在选集第一卷里，十四件大事里提到的第七件，来安慰自己。

世界上不存在怪力乱神，强调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经过一番自我暗示，钟淮月鼓起勇气，慢慢走上前去。

窗户是开的，下过雨后，病房内消毒水味与潮湿的泥土味混杂，让人透不过气。

走进近后，钟淮月见被子表面有起伏，心里松了口气。

如果病人自杀，医生首当其冲，就算自己只是规培生，但也会受到影响。

她放松警惕，以为病人已经睡着，想确认自己猜测，就上前掀开被子。

但接下来一幕，确让钟淮月头皮发麻，男人瞪着着眼睛，头扭到肩旁，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盯着自己。

月光下，这人脸色惨白，没有眉毛，眼下乌青，五官极为怪异，嘴角像是被人剪开过。

这患者咧着嘴，朝钟淮月嘿嘿地笑，嘴里嘟囔道

“嘿嘿嘿，你是来看我的吧，你进门我就听见声响了，嘿嘿，我还没睡呢”。

说着，把被子掀开，自己往里挪了点，腾出位置，用手拍拍床“来来，嘿嘿，来躺着，陪我”

男人朝钟淮月挥手。

她吓得连忙往后退，扶着墙，但双腿还是不受控制，瘫软在地上。

以前只听教授说起过，第一次自己碰见这事，还是招架不住。

钟淮月尝试从地上爬起，默默在心里祈祷患者消停下来。

那人像是听见自己的心声，便哼了声，自讨没趣躺下了。

见患者自己躺下，钟淮月像泄气球，慢慢松口气，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在墙角找到被自己甩飞的手机。

退出病房后，钟淮月感到一丝凉意，摸了额头，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从口袋拿出纸巾，擦拭自己脖子上冷汗，想到刚才，只觉得一阵后怕。

幸而患者身上没有危险物品，否则自己小命就要交代在这，自己可不想英年早逝，而且是这么憋屈的死法！

钟淮月回过神来，正想离开。

但对面病房传来喃喃低语，由于自己近视，看不清，只能眯着眼，上前几步。

但里面像是察觉到，声音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