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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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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寒松了口气。

“怎么是你泡茶?”

明月进屋时,兆惠正在看书。她将茶杯奉上后,便准备款款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他的声音。

“……您不满意?我让小寒再泡一杯便是。”明月倒也干脆。

兆惠抿了一口茶,又轻轻地撇开漂浮的茶叶,才道:“不,挺好的。只是讶异罢了,你许久不曾泡茶了。”

自己来这里满打满算才两个多月,因为分工没泡茶的时候也才快一个月,被他说得跟自己十年没动过手似的。

明月狐疑地看着他:真不是自己的脑回路爱跑偏,而是她真的很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趁机哄自己多干活。

不行,这是另外的价钱,她才不会被哄着多干活!

“今日你还未曾练字。”兆惠一看就知道她又开始魂游天外,遂开口点醒她。

之前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搅得心绪不得安宁,明月认字认得还是颇为艰难的。

“单记许是记不住。我这儿还有些诗集,你对着看,能记得快些。”

他将手头的书,连同边上的几本书一起放在了书案上。

明月点点头:七月眼见快过完了,兆惠八月一走又不知何时能回,自己的认字大业可不能“明月认字未半因主君未归而中道崩殂”。

……描红练着练着,明月又想起了小寒的话。

不留在大人身边,大约只能被配给一个小厮,又或是不尴不尬地在府上一个人过一辈子——阖府上下,谁敢和家主抢人呢?

可这些,都是她想要的人生么?

……要不,她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如今是孤身一人,亲友全无,家乡于自己不过是他乡。自己身无长物,离开兆府,她也很难在外头立足,恐怕不等他出手把自己抓回来,明月自己就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心绪不宁、心浮气躁,字也写得飘飘忽忽的。”兆惠在她身后淡淡地点评道。

自己才练了三四天,哪就能沉稳了?明月心事重重,也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

“有心事?”

废话,还不是因为你。明月看着描红纸,昧着良心说:“没有。”

兆惠当然知道这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但不妨碍他依旧淡定地说:“明日休如到府上。说起来,你们也许久没见了。”

“鄂大人?是鄂祭酒么?”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谁。

休如,也就是鄂容安的字。乾隆九年明月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国子监祭酒。

虽然只有当初在奉天的短暂交集,但明月对这位风度翩翩的鄂祭酒还是很有好感的。

“如今休如早就高升,已是兵部侍郎。”兆惠纠正了明月的说法。

“这就叫好人有好报。”明月小声嘀咕了一句。才不像某人一样,混了四年还在刑部侍郎位置上打转。

“你说什么?”兆惠明知故问。

说谁坏人呢?

“没没没。”明月脸一红,赶忙否认。说起来,兆惠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这样吐槽,是有点没良心了。

兆惠挑眉:这还差不多。

小没良心的,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

明月一边记着字,一边想的却是:除了在朝堂上为皇帝办差共事过,其他时候鄂容安似乎与兆惠很少往来,这四年也没怎么听说他登门过,今儿又怎么来了?

不过,好像不止鄂容安,明月在兆府待了四年了,平日兆府尚属清净,偶有几位大人过来拜访,不过除了那位舒大人,也不常有人到后院拜访老夫人。

“又用心不专。”

手背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惊吓和疼痛,明月感受到前者更多。她偏过头瞪了他一眼,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兆惠果然来兴趣了,低头凑近了些,“为了什么?”

明月涨红了脸,不想作答,拿着上好的狼毫笔的手刚要往他身上戳,却被兆惠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随手丢在了地上,看都不看一眼。

在这样的压制下,明月都有些迷惘了:是啊,她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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