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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萧楚河与二哥萧崇亲密无间，可后来萧崇误食他拿来的糕点失明。即便是过去这么久，始终是萧瑟念念不忘的心结，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

如今二哥的眼睛复明，萧瑟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做了场美梦，他从来就对皇位无意，如今二哥不再眼盲，那么二哥继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他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选。

为了劝说萧瑟回天启，白王去找了叶若依一起劝说，可萧瑟铁了心不回，白王一时也拿他没办法，藏冥也曾屡屡劝告他，不必太过坚持，肖楚河不回天启，对他的利大于弊，可白王摇了摇头，他和老六之间，绝对不是旁人看到的那样，就算是夺嫡，他也永远无法割舍，这份兄弟之情。

千芷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房间，坐在榻上，闭目打坐，而她的意识早就已经被师父带到了九重天上，在剑圣殿中，正在和师父进行期末考试。

“千芷啊，你的资质与为师儿时相近，对于修炼，悟性很高，如今在人间，你是唯一一个进入返璞归真境界的，人间的那些高手根本无法探知到你的境界，只不过，距离肉身成圣，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

“师父，无心似乎猜出我的境界了，应该是忘忧大师告诉他这个境界的存在，还有一位莫衣，据说很厉害，他看不出来吗？”

“忘忧……他在人间阳寿已尽，早就回到如来佛祖的座下了，如今已是度厄菩萨，他知道也不足为奇，至于人间的那个莫衣，他早就进入神游玄境，只不过他私心太重，飞升太难。”

“据说他九岁就入了逍遥天境，乃不世天才，师父，你为何不去点化他？”

“天赋与仙缘是两回事，他虽然天赋异禀，但也是和其他凡人比较，他心思太重，对万物生灵，缺少包容与怜悯，他此生也许只能成为地仙了。”

“师父，我对万物生灵有包容和怜悯吗？我也吃肉啊，我也会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出手伤人，有可能还会杀人，我觉得，我并没有您说的那种……慈悲博爱。”

“千芷，慈悲在心不在口，慈悲并不是表面上的善良、同情。其实，这个世界并不需要你所谓的善良，更不需要你所谓的同情。没有人没有物没有事需要你去同情。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道法自然是也。”

“好深奥……”

“你年纪还小，经历的还不够，所以对于修行，感悟尚浅，为师成为剑圣以前，也是冲动易怒，飞升上天以前，也是喝酒吃肉，但随着时间的逝去，对于世间的感悟也大有不同。”

“师父，真正的慈悲应该是什么？”

“真正的慈悲并不容易做到，因为对别人慈悲的前提是对自己慈悲。对自己慈悲意味着如是接纳自己的一切，破一切法象，修成无妄心，清静无为，空无所空。

慈悲是喜人所喜，悲人所悲，伤人所伤，恶人所恶，善人所善。以柔软的心如是接纳他人的一切：不分别，不评判。

红尘多苦，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只有无上的慈悲之心，才有勇气面对无常的生离死别。慈故能勇，混迹尘世，最要紧的不是出离之心，而是容于尘世，万物是我，我是万物！”

“师父，我能做到吗？听起来好难。”

“当你不去把这个作为目的，一切顺其自然，去爱，去恨，去悲，去喜，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遵循本心，自得其乐，那么自然而然，在你阳寿将近时，也许就会顿悟，然后和为师一样，远离尘世，飞升上天。”

“师父，您飞升之时，可有挂碍？”

“没有了，那时候，你师娘已经离我而去，轮回转世，为师心如止水，自然六大皆空。”

“师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过徒儿会谨遵师父教诲，遵从本心，爱想爱之人，救想救之灵，渡难平之魂，扬至真之德。”

剑圣捻须微笑，这个徒儿和一千多年的他很像，一样的迷茫，但又一样的坚定，时间会给她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