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案子,恐怕…恐怕永远都无法还万提督一个清白了。”
“什么?岂有此理!”万贞儿坐起身子,狠狠地朝跟前的美人榻拍了一掌,“那依你所见,此事该当如何查办?朝廷上下就没有一个办事有力的人了吗?!”
“贵妃娘娘,要说朝廷现在还真难挑出几个能破除此案的人来,现在司法刑案都被东厂掌控着,任何人等不得靠近,所以,即便是有心之人,也是无可奈何啊!”汪直意味深长的说道。
万贞儿回转头,盯着汪直,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汪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手拱拳作揖道:“启禀贵妃娘娘,汪直斗胆请贵妃娘娘给在下一个机会,让在下能参与万提督的命案,替贵妃娘娘誓死效力!”
“你?”
“是!”汪直哈着腰扶着来回走动的万贞儿,分析道:“娘娘,您想,梁勇和尚铭都不是您的人,对万提督之案也定不会上心,有在下参与监督,量他们也不敢弄出什么幺蛾子。”
“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轻易混进刑部查案?”万贞儿没好气地打量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还算机灵醒目的太监。
“贵妃娘娘明鉴,要想促成这件事不难,只要设立一个跟东厂同等权力的部门就行了,这个部门要同时拥有侦查、破案,拘管,总之,将它打造成一个特务机构,这个机构不仅可以为皇上分忧解难,更可以为娘娘您服务…”汪直两眼眯成一条缝,狠狠地攒了攒拳头。
听了汪直一番话,万贞儿若有所思,自己在宫中出了皇帝的宠爱,的确没有什么势力庞大的亲信和后盾,如果这汪直成立的机构是为自己所用,倒不失为一件快事,如此思索,心里也有了几分默许。便道:“这个…本宫做不了主,不过回头我可以跟皇上提提,如果皇上恩准,本宫没有意见。”
“谢贵妃娘娘!”汪直匍匐在万贞儿脚前,声如洪钟。
待东厂总管太监尚铭赶到都督府时,刑部梁勇已经在勘察作案环境了。尚铭带着手下几个小太监一同进了都督府,也不紧不慢地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是一间正四方大屋,屋子里的家具摆件奢华风靡,尤其是屋子正中间那张雕刻着飞禽走兽的檀木椅,可谓技艺考究精美,样式气派浑厚,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把座椅比其他椅子整整大了两倍,走近去,还能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
屋子的墙上因为最近气候的潮湿,已经有了一些斑斑点点的痕迹。墙的对门是一张同样做工精细的屏风,屏风旁的茶几上还竖着一段未全部烧完的蜡烛。房子有两扇大窗,但现在上面全是污渍,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迷迷蒙蒙,使得整间屋子阴沉暗淡。
梁勇若有所思的看着案发现场,而一旁的尚铭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地板上的尸体上。只见万成亮僵卧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一对灰暗无神的眼珠死死盯着屋顶。两臂摊开,双手握拳,腿却蜷缩在一起,好像临死前有过一番痛苦的挣扎。
尚铭望着眼前这张神态恐怖的僵硬之脸,闻着尸体散发出的腥味,再也控制不住五脏六腑的翻江倒海,赶紧屏住呼吸跑了出去,待到出了大门,哗啦啦就是一阵恶吐。
身后的小太监忙不迭地拍着尚铭的后背,尖着嗓子关切道:“总管,您没事吧?”
“哼!真是触霉头!你们说,洒家当了这么久的总管,什么时候轮到我做这些事!这要不是死的是万贵妃的侄子,皇上亲派洒家亲自查案,洒家能这么卖力这么辛苦,受这份罪吗?!”尚铭弯着腰扶着梁柱,从内衣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一脸厌恶地看着案发的那间屋子。
“是是,总管您先歇着,奴才们替您去瞧瞧仔细,要是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给您。”
“去吧去吧!”尚铭朝几个小太监招了招手,几个人刚走出没几步,尚铭又叫住了他们:“回来!算了,还是洒家自个去吧,别到时候那个梁勇又在背后讲我闲话了!”
尚铭走到梁勇跟前,打量着梁勇一举一动,梁勇头也懒得抬一下,朝着尚铭站立的方向冷冷哼了一声,又忙活自己的事了。
梁勇不屑的态度让尚铭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忍不住奚落梁勇:“怎么,看了这老半天,看出线索了吗?这万都督到底是怎么死的?”
梁勇也不理会尚铭的阴阳怪气,走近尸体,跪下来仔细查看,指着周围斑斑点点贱出来的血迹,问旁边的仵作:“你确定尸体没有任何伤痕?”
“大人,属下确定!没有!”仵作站起身,拱手回禀道。
“那就是说,这血迹是另一个人的。”梁勇盯着血迹,若有所思,“可万都督到底是怎么死的?这血迹又会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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