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大喜(2 / 4)
家人担心得很,现下见了好友的信,更是热泪盈眶,颤颤的要落下。
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沈澈轻声叹道:“阿芷当真是个义女,原本此事与她无关,她也不必受这禁足之苦,是她不肯独自离开,坚持陪伴岳母,唯恐岳母有什么岔子。”他轻叹,“这信是齐将军递出来的,这些日子他亦是亲力亲为,将顾家照看的很好,岳母与阿芷虽没有自由,但也是锦衣玉食、金奴银婢,并无人为难。”
他娓娓讲述着,顾柔嘉听得仔细,又将信从头看了一次,心中暖意纵横:“修远哥哥素来重情义,自然会全力护住顾家,何况为了姐姐……”说到顾贵妃,她神情顿时惨淡起来,“不知姐姐在宫中是什么样的日子,宫中跟红顶白比宫外更甚,只怕日子也是艰难的。”
沈澈不觉沉默,他在宫中听得分明,皇帝疑心病渐重,对顾贵妃的态度愈发的恶劣,动辄打骂。偏偏顾家给下狱,顾贵妃顾忌太多,就是想翻脸也是不能够的。眼睁睁看着至亲在眼前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沈澈比谁都明白,所以他宁肯依照顾贵妃的话,绝不让顾柔嘉知道真相,因此他只是说:“姐姐到底是贵妃,帝后一个病重一个满腔恨意对付你我,哪里有空关注姐姐?”
顾柔嘉点头,小手握得生紧:“沈澈,我心中总有不好的感觉,皇后生性阴毒,她对付你我,对付顾家,怎会独独漏掉一个姐姐?会不会、会不会她有什么后招?”
她骤然红了眼眶,沈澈轻轻擦拭着她的眼眶:“别怕,不会有事的,她即便再阴狠,有姑祖母和叔公在,她哪里敢放肆?”他将顾柔嘉抱入怀中,低声道:“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的。”
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顾柔嘉孕中多思,总是胡思乱想,坐在榻上看了半日的书,又觉得心中烦闷,只是这一觉足足睡到了申时,朦胧之际,屏风后传来旺儿的声音:“殿下吩咐的事儿,奴才已经办妥了,待今日夜中,杨太傅收到殿下所送的大礼,想来会万分动容,不知欢欣鼓舞到何等地步呢。”
听得“杨太傅”三个字,顾柔嘉意识渐渐清醒,茫然的坐起身,脱口道:“做什么要给他送礼?岂不是白白膈应自己?”
听得她的声音,沈澈忙不迭绕过屏风,见她醒来,便要给她穿衣。顾柔嘉尚未完全清醒,呆头呆脑的样子很是滑稽。沈澈一面给她穿衣,一面令明月绞了帕子给她擦脸,待她意识清明起来,才笑道:“嘉嘉可是个坏丫头,都睡着了还听人壁脚。”
“你在我房里说话,倒成了我听壁脚。”顾柔嘉笑着啐了他一口,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推他道,“我不与你争,你也不要招我,若要再说我听壁脚,你就自己个儿前院睡去,再不许进我这院门。”她自行到临窗的罗汉床上坐下,问旺儿说,“查访冀州的通宝银号可有眉目了?”
那起子证据说顾鸿影在通宝银号存了二十万两的白银,就是通敌叛国的证据。哪怕顾鸿影天真得可爱,但要说他通敌叛国,这是绝没有可能的事。既然是陷害,那么这笔巨款又是从何而来?只要能证实这笔钱和顾鸿影毫无关系,通敌叛国的说法自然不攻自破。
“奴才正是要向王妃回禀此事呢。”旺儿笑道,“奴才派人往冀州去,才知这通宝银号规模颇大,在冀州之中行事颇为强横,连官家人去也要赔着小心,只怕东家非富即贵。昨儿个去查访时,才问了不多句,那掌柜的就发起横来,将派去的人给扔了出来。可惜,奴才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手下人也不是面团能给他捏圆捏扁的,昨儿个临到夜里,咱们的人摸黑将那掌柜给套了麻袋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又雇了辆驴车,一路拉进京中来了。现下那掌柜还鼻青脸肿的装在麻袋里,不知殿下和王妃见是不见?”
他说得活灵活现,顾柔嘉本是担忧着是否一无所获,听罢已是忍俊不禁,笑得直打跌:“好、好,将这耍威风的掌柜提上来就是,派去查访的人也要好好赏。”
自顾家出事,她几时有过这样欢喜的时候,沈澈静静的看着她,顿觉心中的巨石都松了些,只坐在顾柔嘉身侧,看着旺儿令人抬进一个麻袋,那麻袋鼓鼓囊囊,时不时发出呜咽声来,分明就是装着人。旺儿却也不客气,令人将麻袋扔在地上,解开后露出其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来,中年男子被绑成了粽子,脸上青青紫紫的极为滑稽,嘴里堵着一张黑乎乎的抹布,正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趴在地上蠕动着,好像想要站起来。沈澈扬了扬脸,旺儿会意,上前取了掌柜口中抹布,尚未问话,掌柜已是破口大骂:“小子,你在冀州强凶霸道,敢对你爷爷动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是州府里的官差们都得给你爷爷三分情面,你现在磕头赔礼道歉,再跪着将你爷爷送出去也就罢了,如果有半个不字,爷爷保管叫你在这冀州城里活不下去——”
他还未说完,旺儿一脚踏在他后脑,他脑门“咚”的一声撞在了地面,声音戛然而止,再抬头时,额头已经鲜血斑驳,好不凄惨。掌柜抬头怒视着沈澈及顾柔嘉,虽为两人的衣着华贵而震惊,但通宝银号在冀州也是极有威势,他又被人绑在麻袋之中,根本不知已出了冀州到了京城,环视一圈屋中,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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