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小皇帝很快重新整理好了情绪，和秦鹤宴交换了下眼神以后淡淡道：“让他进来。”

盛明月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于是当即决定跑路。

她装模作样咳嗽两声，掩面致歉。“臣妾身体略感不适，想去偏殿稍作休息。”

“皇嫂不必多虑，月族姜国情同手足，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小皇帝忍俊不禁，盛明月这演技顶多只能糊弄一下三岁小孩。

盛明月瞄了眼秦鹤宴见他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再吃一堑做吃瓜群众。

这两句话的功夫，钟辽就到了。他倒没有一进来就贸然开口，隐晦用余光打量了下盛明月。

“臣不知皇上有贵客相迎，惊扰龙颜罪该万死。”

小皇帝没让他起身，语气倒是还挺诚恳的。“钟将军有事直说。”

钟辽头发已花白了大半，身着老将戎装，怀抱一封书信哭得很不体面。

盛明月之前恶补过不少宫廷礼仪，即使是武将面圣也应身着朝服而非戎装，钟辽看起来这是要打感情牌啊。

果不其然，钟辽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以退为进，求皇上看在先帝情分上让他告老还乡安葬独苗儿钟胜。

“皇上，盛儿虽是臣家中独子，但臣敢对天起誓，从未在武将一途上溺爱。”

“他自幼刻苦习武，不敢说天赋过人，也是先帝赞过的好苗子。臣、臣当真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去了啊！”

小皇帝呷了口茶，有一些漫不经心。“钟盛为国捐躯理应厚葬，朕追封他为镇边将军。钟将军不必太过自责，当心身体。”

钟辽脸皮抽动了几下，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叩谢，再抬头语气皆是悲痛与不可置信。

“臣谢主隆恩，萧将军是这批小辈中的佼佼者，盛儿跟着他臣当初自然是十分放心的，可现在怎会如此啊？！”

小皇帝点了下头，阴阳怪气附和道：“萧将军此事实有不妥！怎会让钟副将半夜三更出门独自御敌。”

“来人，传朕指令，萧逸然身为主将御下不严罚俸一年，李式开身为军师未能提醒罚俸两年，以儆效尤。”

钟辽被小皇帝的装傻充愣气得直咬后牙槽，展开手里书信字字泣血：“皇上，盛儿是为了姜国才以身犯险去探吴贼底细的。”

“可萧将军分明知情却见死不救，上层不合军心不稳，这岂不是成全了吴贼的心愿！”

秦鹤宴没给他留面子直接把东西扔了过去，小皇帝唱完白脸该他唱红脸了。“巧了，本王也有东西让钟将军看看。”

钟辽捡起秦鹤宴的东西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隐约有种异常糟糕的预感，打开以后预感成真瞪大双眼脸皮儿涨得通红。

里面记录的是钟盛和吴玄感的人的消息往来，钟盛绝不会保留这种掉脑袋的东西，能拿到就说明吴玄感那里绝对有秦鹤宴的人。

没能咬掉萧逸然一块肉，但这个消息的分量也不轻。钟辽额角青筋暴起，心念急转间咬牙切齿道。

“逆子啊！简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臣有此孽子，实在是无颜面对皇上。臣家族旁支还有一少年天才，力能扛鼎极擅银枪。臣恳求皇上能够让此子戴罪立功！”

小皇帝自然心里清楚钟辽不能动，他身为开国功臣要是动手难免有卸磨杀驴之嫌，反而给他党羽落下口舌扳倒秦鹤宴。

钟盛已经动了手，钟辽不可能全身而退，拿到证据只是时间问题。他自然不可能甘心放弃往秦家军里安插人手，这是他手上的筹码。

秦家军缺人也是真的，但秦鹤宴对此有所预料，之前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思路。小皇帝拍了下手，打算拍板钉钉。

“钟将军身为父皇重臣，钟胜这事儿为保全钟家颜面，朕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朕倒是有一个提议，钟将军虽说只有一个独子，但如果朕没有记错，膝下还应另有一女，名为钟慕青。”

“去年秋猎表现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必将好处拱手让人。朕帮你决定了，就让钟慕青去做副将戴罪立功好了。”

钟辽这会儿脑袋嗡嗡直响，很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嘴角抽动不可置信道：“皇上，这、这万万不可啊，慕青只是个女子！”

秦鹤宴撇他一眼评了句：“钟将军慎言。”

见钟辽仍不死心，小皇帝直接将杯子砸了个粉碎，嗤笑一声。“朕也是女子，你这般推三阻四。”

“究竟是在说钟慕青做不了副将，还是意有所指。在说朕不该坐这龙椅？”

这一口大锅扣下来钟辽立刻就软了，冷汗直流讪笑两声。但他仔细想了一下，这事儿是有些偏差，可钟慕青不还得听他的话。

“臣绝无此意，愿谢主隆恩！”

盛明月叹为观止，默默目送跪了太久的钟辽一瘸一拐地离开。

看来秦鹤宴并不是一手操办所有政务，如外界传言那般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是真真正正把小皇帝当老板。

秦鹤宴带盛明月进宫本来是要进行友好外交的，没想到钟辽来的时间这么不长眼给搅黄了。

这下可好，小皇帝和他还有后续的事要处理，就让人先带盛明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