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3)
夏凝怔住,没料到盛野会如此问。
她唇角翕动,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且一记起昨晚和今早没回他消息的事,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盛野挪动桌上试卷,推到她那边。
“不明白可以问我。”他说。
夏凝眨眨睫毛,低声应好。
她低下头,认真阅读他解题过程,跟着步骤一步步对照思路,思考自己到底卡在哪一步。
盛野收回视线,随手在草稿纸上涂鸦猪头。
落笔画蝴蝶结发卡时,停顿了下,改成一串珠子戴在耳朵上。
仔细看,还能看出珠子渐变纹路。
寥寥数笔,却画得很细致。
画完,他自己都笑了。
到是记得挺清楚。
盛野舌尖抵着下颚懒散嗤笑一声,随手将草稿纸撕下夹进物理课本某一页。
预备铃响起。
晚上是历史老师的晚自习。
所有科目当中,夏凝最喜欢历史。
关于古代内容,她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
犹如厚重古画卷,缓缓展开在眼前。
一点一滴,不疾不徐。
夏凝放下令人头疼的物理卷子,翻出历史书,饶有兴味看起来。
她毫无察觉好心情,但身旁的盛野注意到了。
历史老师抱着文件夹走进来,把东西放在讲台上,发出轻微声响。
夏凝从课本中抬起头,盛野转过脸,单手撑着下巴往窗外看。
窗外漆黑一片,昏黄路灯散发柔和光芒,灯泡透过罩壳璀璨暗夜。
不知怎地,盛野溘然想起夏凝那双眼睛。
童年记忆大多随着时间模糊了影像。
可当她替他驱赶走欺负他的人时,那眼里的光,忽地一下烙印在无法忘却的回忆里。
所有心底坏情绪,被光亮炽燃,轰然消散在她锃亮眼眸。
《飞鸟集》里面有一句诗:“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暮色降临在寂静的山林中。”
于他而言,她恰是那抹降落在寂静山林的暮色,拂煦了死寂沉沉的幽林。
那种风和日暖触感,时至今日,他仍旧记得。
耳边响起哗啦翻书声,历史老师在台上讲解练习册习题,盛野转过头,眼神柔和地停留在身旁人身上。
她正低着头,执笔记录知识要点。
灯光落在她侧脸,晖映了碎发。
他指尖微动,拿出历史练习册,打开相同页数,与她一齐认真听讲。
晚自习放学,夏凝起身收拾东西,抱着物理课本正打算往外走。
盛野开口喊她。
夏凝困惑回头。
盛野从单肩背包拎出来一袋东西,扔到她怀里。
夏凝下意识接住,低头错愕。
“你......怎么给了我这个?”未免也太多。
盛野等一晚上,没听见夏凝提起棒棒糖的事,以为她忘记,主动提醒:“三八线。”
夏凝怔了怔,心里既吃惊又羞臊。
吃惊他还记得,羞臊他提起三八线。
他怎么还惦记着这个事情!
她撇开视线不敢看他,嘴里却说着:“我是开玩笑的。”
盛野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没当玩笑。”
夏凝心头猛一跳,好似小鹿在乱撞。
她抿唇微微笑了一下:“我有事,先回去啦。”
竟是避而不答。
盛野捞起桌上单肩背包:“一起。”
背包甩动,拖曳桌上书本,零散掉落一地。
有几本落在前方座位,夏凝走过去弯腰捡。
一张草稿纸从物理课本跌落出来,掉在椅子上面。
她伸手拿起。
不经意一瞥,神情微怔。
这......是她?
夏凝认出手链。
虽然它变成头饰品装点在猪头的耳朵上,可她还是一眼认出它。
手链她太熟了。
熟到粗略一看,都能认出来的地步。
或者说盛野画得太详细逼真,她很难不认出来。
盛野察觉到她愣神,随口解释了句:“随手画的。”
夏凝没怀疑什么,反而大方地说:“看在棒棒糖份上,这回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再乱画,我肯定以牙还牙。”
盛野挑眉不做回应。
夏凝帮他拾完掉在前面的书,感叹似说道:“你真的好心细,见过一次的手链居然能记住。”
画在珠子上的花纹,几乎一比一还原。
换成是她,铁定做不到。
盛野不置可否。
夏凝正想把草稿纸夹回他书里,盛野取过它,对折,放入她口袋。
他这样一弄,夏凝有点儿懵。
“赏你,”盛野语气欠嗖嗖的,让人忍不住想打他,“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夏凝哽住。
想说她一点都不稀罕他的东西。
可怀里抱着的棒棒糖却使她犹豫了。
憋了好一会,最终只能磕磕绊绊地说:“看在棒棒糖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哼。”
盛野眼底蕴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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