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明明昨夜睡觉还很老实,今日却突然动手动脚。
明枝的状态不对劲。
谢予怀看向明枝,即便他喊出那句话,明枝似乎也没有醒过来。她呼吸急促,身体犹如一块炭,紧紧地挨着他。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只感觉到温度比他的体温高出许多。
她染上风寒了,也许是清晨时在外面吹了太久的风。
谢予怀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从自己身上拖下去,放回到床上,摆了个板板正正的姿势。
他披上外袍,下床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回来将被子给她紧紧实实地掖好,才走到外面,打开门,喊道:“云浮,请个大夫过来。”
云浮听见后,马上去医馆寻大夫。
桐语也正侯在外面,听见谢予怀的话,她十分焦急道:“殿下,让奴婢进去伺候王妃吧。王妃自小身体娇弱,每次染上风寒,都要大半个月才好。”
谢予怀听见这话,第一反应是觉得有点荒谬。
这样一个能下重重圈套,会用术法算计他的人,如此爱折腾,竟然身体娇弱?
这有点颠覆他的认知。
“你进去吧。”他道。
桐语脸上急色看不出假。她进去,摸了摸明枝的额头,眼圈霎时便红了:“怎么烧得这么严重,上次小姐烧得这样严重,可是一条命差点没了。”
谢予怀心里的将信将疑渐渐地转变成了愧疚。若是明枝嫁给其他任何人,倒也不用受这种寒风刺骨中站几个时辰的苦。
说来都是因为他。
没过多久,云浮便火急火燎地骑马带着太医过来了。
太医半夜被从梦中揪起来,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又跟着策马疯狂飞驰,颠得是七荤八素。
太医拎着药箱一路小跑过来,眼前一切还转着圈。
气喘吁吁地替明枝把完脉,道:“王妃的确感染了风寒,此病来势汹汹,只怕要好生难受一番,才能好彻底。”
他在纸上写下药方,递给一旁的桐语,叮嘱道:“此方煎服,一日两次。若烧得严重了,要用手巾替王妃擦一擦身上。”
“是。”桐语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等等。”谢予怀喊住了她。
桐语疑问地看向他:“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他道:“熬药的时候,守在旁边,切不可叫其他人靠近。”
“是。”桐语应下,但又觉得这命令不大简单,她要等王妃清醒以后转述给她才行。
桐语去熬药,太医被宁王府的人送回去,谢予怀坐在床侧,看明枝一张脸烧得泛着明显的红,连眼角都红了。
黑发铺散在红色的喜被上,白色里衣下露出的几处皮肤皆泛着红,几种色彩形成强烈的对比。
谢予怀坐在床侧,睡意完全消失,此刻无比清醒。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勾了勾他的手。
往下一看,原来是明枝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被子里伸出来了,即使迷糊睡着了也不安分。
他刚想抽回来,就见明枝拽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
滚烫的脸,贴到冰冰凉凉的东西,原本蹙起的眉头渐渐放松了。
灼热又细腻的触感,存在感十分强烈,始终停留在谢予怀的手上。
那根冰凉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他想了想,终是没有收回手。
“殿下,需要搬去书房睡吗?”云浮问道,“之前添置的床已安置好了……”
“况且,王妃染疾,风寒会传染,名正言顺。”
“不必了。”谢予怀道。
闻言,云浮惊愕地看向他。
他揉了揉额角:“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是。”云浮颔首。
过了一会儿,明枝又开始感觉冷,冷到骨子里,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停地发抖。即便这样,她都没有松开谢予怀的手。
谢予怀道:“去拿手巾和热水过来。”
熬药要很久,别再烧成傻子。
他拧干手巾上的水,轻轻擦过明枝的脸。有一点湿意留在她的脸上,又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几绺碎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沾了水的肌肤,更加白皙透亮,没有任何脂粉在上面,像刚出水的芙蓉。
这样擦过几遍,温度降下来不少。
谢予怀几时干过这样的活。
明枝突然微微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也没多少神志,怕是所有话都朦朦胧胧地出自本能。
“直接用水擦,脸好干……涂香膏……”
“……”
烧成这样,都不忘保护自己娇贵的容貌?
谢予怀稍微失去了些耐心,吩咐云浮:“去将她的香膏拿来。”
梳妆台上瓶瓶罐罐一大堆,云浮为难地挑挑拣拣许久,索性全都端过来,求助道:“殿下,我不知道是哪瓶……”
谢予怀拿了几瓶,打开盖子闻了闻,又放下。
看起来都差不多,只有颜色、质地和气味上的区别。
谢予怀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味道,随便挑了一瓶,食指挑出一块,在她脸上囫囵抹了几下。
没抹匀,明枝定是忍不了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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