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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气离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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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晚宫辰回屋辗转难眠,脑中俱是与红玉一起的画面,他从牢中回家虽还未曾见过红玉,可是思念却每日俱增,正想着怎么与红玉见面,怎料想红玉和方明颂已经要办亲事了,每每想到此处,便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浑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眼泪不知不觉地打湿枕头,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夜也无心睡眠,次日清晨,宫辰略显疲惫,满目的忧伤,却只得早早起床收拾好行李,准备奔赴姑父姑母家,他亦想逃离这个承载了满是记忆的伤心地,或许离得这里远远的,他能好受一点。一大早,带着浑身的疲惫,不愿父母觉察他的悲伤,他便匆匆辞别父母,只带上穆安再次踏上同州之旅,只是此时的他已非那个俊秀开朗的少年,心中更添了无数的凄凉,他已经见识了人生一程的风雨,已经无力或者实在不想回应任何事情,仿佛任何事情都消散不了心中的惆怅。

此时正值深冬时节,一路上行人踪迹罕见,秋日里那五彩斑斓的色彩也不复见,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寒风渐起,只剩下一路上的萧萧落木和远处光秃秃的灰色荒山。在这清冷寂寞的旅途中,宫辰内心的委屈似乎更加汹涌。有时候半夜三更难以入眠,泪水涟涟,在这夜色的遮掩下,他似乎才能放纵自己泪流满面,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悲愤都发泄在无声的夜里。在这漫漫的离家路上,终究要孤零零地舔舐自己伤口,自己疗愈。自己想念的人是否还曾记得自己,哎,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宫辰一路之上都是愁云不散,英俊的外表上多了一丝忧伤。

一路上宫辰愁思不断,加上天气寒冷,这日晨起便咳嗽不断,感上风寒,只觉浑身酸软、头昏眼花,脸起床的力气都没有,穆安见此情形心焦不已,只得在中途的客栈暂留两日。穆安请大夫给宫辰看病熬药,日夜悉心地伺候着,三日的光景宫辰也便好了起来。眼看宫辰可以下地行走,穆安看窗外阳光和煦,便提议带着宫辰上街走走,散散心再行路不迟,宫辰此时也是虚弱,不想舟车劳顿,便应允了下来。主仆二人缓缓走在长街之上,只是随意的左瞧右看,忽见前面一群人凑在一起,围住什么看热闹一般,人群中传来阵阵的哀嚎,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在痛哭着。二人也不自觉地随人群一起凑了上去,挤到中间,眼前果真是一个妇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破旧,满面的的沧桑,悲痛万分的样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痛哭,仔细看去,婴孩似乎没了呼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宫辰从女人哀嚎中猜测到,此二人是母子,流落此地,没有地方落脚,沿街乞讨,这两日天气渐寒,婴孩染上风寒,没钱医治,半夜在街头已经离去。纵使妇人哭天抢地,无力回天。好可怜,衣衫褴褛、食不果腹、挖心般的丧子之痛竟落在一个妇人身上。宫辰不忍心再停留,近前放下一些银钱转身便离去,看到这妇人的遭遇宫辰突然通透了,人世间本就苦楚太多,世间万物皆苦,他想此刻的落寞心痛怎么能与那妇人相比呢,不过如这风寒般,即使当下把人折磨的再难受,时日一多也便能过去。面对生死我们普通众生都无能为力,何况锦上添花的姻缘呢。既然一切不可强求,既然不能和红玉成双成对,也只能祝福她幸福,盼望她能生活和美,自己也便心安了。夜晚间寒风渐起,树叶吹得簌簌作响,屋顶的瓦片都被砂石打的偶尔作响,宫辰想起了白日里遇见的妇人,不知她能不能愈合自己的内心伤口,勇敢的活下去。体谅起了别人的艰辛和疾苦,宫辰内心竟没有以往的心痛不能自拔,这一夜也竟格外的睡得很沉。

第二天,主仆二人继续前行,马儿每日也照样哒哒地慢慢跑着。宫辰心情亦渐渐平静了下来,每日思念也没有来得那么汹涌了。也就两三日的时间,主仆二人再次来到了同州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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