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香叶雪山在世界的尽头,三人御剑飞行,不多不少正好花了一天时间。
好在途中也没人出来阻拦,他们成功落地。
江蓼亭是有备而来,金流意也恢复了八成的功力,只有患有眼疾的夏无烬惹得一身狼狈,才一落地,他就被冻得只打冷战,没走几步,人就哎呀一声滑倒在地。
金流意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朝江蓼亭道:“你干嘛还带着这个人?”
江蓼亭弯下腰把夏无烬扶了起来,才平静地说道:“那我也没丢下你啊。”
说完她解开自己的披风,面无表情地给夏无烬系上,低声朝他说道:“跟紧我。”
金流意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这两人不对劲,但他和江蓼亭连在一起的心,却又没有按照预料的悸动。
哼,他可不会在乎这些小情小爱。
香叶雪山,寒气侵人,很久以前这里还有虫鱼走兽,雪地里也有耐寒的琪花瑶草,自从雪亭出现后,这里生机不再,虫鸟灭绝。
而天底下的修士,每个月却总有人源源不断地朝这里涌来,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雪亭里的无朝露。
传说中无朝露是暗夜之水,一个月只有那么一滴,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来之前,务必要把它装进瓶子里,否则它会瞬间湮灭,成为滋润大地的精华。
如此周而复始,但这么多年下来,却始终没有人能真的取得无朝露,通往雪亭的道路异常艰险,多少能人异士为此丧命。
金流意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执着地搜寻天下间诸如此类的法宝灵物,无朝露也在他计划当中,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前来。
思及此他看了看旁边的江蓼亭,她走得很笃定,步伐稳健,身姿挺拔如松,完全像另一个人,更要紧的是她的心里没有一点慌张,似乎这一趟已经胜券在握。
眼下已快要到山脚下,是时候问个清楚了。
“你来这里的目的何为?”
江蓼亭转头看他,反而是讶异地笑笑:“来这里的英雄好汉都是为无朝露而来,难道不是吗?”
金流意只觉得眼前这人和他认识的江蓼亭大相径庭,他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只说道:“我有伤在身,本就将死之人,可不会为你夺无朝露。”
江蓼亭只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仿佛在道:“本来我也没指望你。”
金流意大为吃惊,这才不是他认识的江蓼亭,偏偏夏无烬却对此置若罔闻,脸上连一丝诧异都没露出来,仿佛两人早已定好了他不知道的约定。
香叶雪山并不是一座孤零零的雪山,它由数个山峰连绵而成,而雪亭在最高的山顶上。
想要到达雪亭,只有通过与之相连的四条铁链。
但这铁链也不是想过就过的,每个月来香叶雪山的人没有定数,但永远只有四组人能踏上铁链,若是人多的话,势必在临行前就有异常纷争。
等到三人走到众人汇合所在的蕉雨堂时候,早已有人等在那了。
他们才一踏进去,就有人带着笑意道:“人已经够了,是时候动手了。”
江蓼亭抬头看去,坐在堂上的几人并未说话,只是神情冷酷地朝他们看来,那这是……
思及此,她手疾眼快地拉了还在发愣的夏无烬一把,堪堪躲过劈下来的一把利剑。
她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夏无烬,抬头朝房顶上望去:“无冤无仇,阁下下这么狠的手,可否下来相见?”
一声轻笑过后,一个人影才施施然从房顶上飘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死盯着江蓼亭,低声道:“反应挺快,不过一个玩笑而已,别放在心上。”
还没等江蓼亭说话,旁边一个声音便打断了他们:“惊林,还不是时候,不要放肆。”
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但一张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说话时候也只是机械地张开嘴唇,用木然形容她也不未过。
刚才被称作惊林的男子哼笑一声,收了手里的剑,走向女人时还颇为不屑地说道:“银风,是你太守规矩了,对手越少越好,不是吗?”
这么一看这叫惊林银风的两人似乎是一队,其它人都很沉默,唯有他们咄咄逼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好相与。
来香叶雪山是江蓼亭的提议,虽然金流意心底也有盘算,但他此时并不想出头,只安静地听着。
江蓼亭环视了一圈,发现大家已经不约而同地坐在了四个不同的位置,谁和谁是一队已经一目了然,凑够了四组,看来确实是可以开始抽签了。
正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有人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略微急促地说道:“慢着,还有人没来。”
江蓼亭看向说话的人,一个弓着背捂着胸口的女子,孤独地坐在位置上,话语沙哑,眉头微蹙,谁看都会觉得只是个病弱西子。
她这种样子来争夺无朝露,说实话是死路一条,而她刚才所说的话,似乎她在等的就是她的同伴。
但早就不耐烦的惊林更为不爽,才和江蓼亭一行口唇相讥了几句后,此时又按捺不住地朝女子看去:“喂,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就去治,来这里寻死吗?”
女子并未抬头,只是眉头蹙得更深,她握紧手中的帕子,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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