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眼睛瞪得像天线,耳朵竖得像铜铃(1 / 2)
任慕贤连连点头:“我也觉得那鱼可疑,说不定那些什么窑王爷……” 剩下的话,任慕贤没有说出口,毕竟质疑窑王爷灵验的话,在磁窑可是大忌讳。 当薛贤、任慕贤等人将注意力转移回竞拍现场时,他们惊讶的发现,竞价双方已经将价格飙到了……五百贯。 大冷天,时不时还会吹来一阵寒风,但是吴方圆竟然在不停地擦汗。 薛贤敏锐的注意到,吴方圆犹豫的时间越来越长,几次都挪动了脚步,似乎要后退,明显有放弃的打算,但吴方圆还是一次又一次跟着叫价,看得出来,价格已经叫到这个份上,吴方圆有些不甘心。 此刻的吴方圆,跟薛贤熟悉的那个吴方圆完全是两个人,薛贤熟悉的吴方圆,是个精明透顶,能算计到骨髓里的商人,这也正是薛贤佩服吴方圆的地方,今天这种情况,完全超出薛贤对吴方圆的认知。 薛贤猜想,此刻的吴方圆一定抱有侥幸心理,想的事万一再叫一口价,对方那个胡僧就放弃了呢? 而吴方圆对面的胡僧,显然也有些上头,这个老者根本就不像一个令万千教众信服的沉着冷静理性智慧的萨宝,而是一个雄心荷尔蒙激增而争强好胜之心爆棚的男人,看他无比坚定的目光和好不避让的眼神,薛贤就能判断,这个老头意志坚决的要拿下这些瓷。 就薛贤来说,他自小就跟着家里干烧瓷的伙计,大半辈子都是在磁窑周围渡过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釉,他是打心里喜欢这些瓷的,但是…… “薛东家。”薛贤被张生召唤回现实:“我这一件酒胡子就值十贯,这里有四十多件器物个个精美,我打包一起卖,要价八百贯,不过分吧?” 一件十贯,四十件要八百贯……这算数是跟师娘学的吗? 不过薛贤没有吐槽,更没有搭话,因为他知道,张生虽然表面是冲着自己说的,但却是说给吴方圆和米怀德两人听的,这摆明了让两边再加价。 这句话,说明人家的心理价位是八百贯,而现在双方的报价停在五百贯,卖家对这个价位不满意。 张生又问任慕贤:“任执事,你说呢。” 任慕贤看了眼表情严肃的薛贤,只是尴尬一笑:“公子喜欢就好,公子喜欢就好。” 不知为什么,听了张生这句话,吴方圆突然一挺胸膛:“伍佰伍拾贯。” “六百贯。”米怀德仍旧是果断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继续抬价。 又犹豫了良久后,吴方圆又叫了一口:“六百五。” “八百。”当米怀德把价格喊到八百贯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大大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的脑子需要冷静一下。 尤其是张生身后的明月,这孩子眼睛瞪得像天线,耳朵树的像铜铃,他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他忍不住在门神大腿上重重掐了一把,疼的门神龇牙咧嘴:“哎呀,死小子,你干啥?” “小点声。”明月一看门神是真的疼了,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刚才先生说今天要把花出去的八贯钱,十倍百倍的赚回来,我还不信,这还真要了一百倍呀。” 门神哼了一声:“先生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错过?哎,不是,先生错不错的,你小子咋不掐自己的腿,掐老子的腿干啥?” “你小点声,喊什么?”明月让门神赶紧闭嘴。 “八百五。” “九百。” “九百五。” “一千。” “一千贯。” 当米怀德将价格喊到一千贯时,吴方圆不再张嘴了,果断往后退了一步,意思很明显了,退出了。 米怀德也很有默契的看向张生。 这个价格太夸张了。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张生,瞪大了眼睛看。 “好,一千贯,这些瓷归祆教了,恭喜萨宝,恭喜祆教,买到这么好的瓷。”张生拍手为萨宝和祆教祝贺,就像即将收到一千贯不是他,而是萨宝一样。 张生吩咐门神:“在这等着,看好了这些瓷,一会萨宝会派祆教的人来搬瓷器,只有拿着萨宝名刺的人才能搬走,懂吗?” 门神点头。 说完,张生便做了请的手势,米怀德看也不看众人,神色淡然的走在前头。 张生跟在米怀德身后,当他经过吴方圆身边时,笑着拍了拍吴方圆的肩膀,凑到吴方圆耳边小声说:“演的挺像,我差点就信了。” 吴方圆顿时愣住了,眼睛微眯,用极低的声音回道:“张公子的话,吴某听不懂。” 张生同样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真的听不懂?听不懂就算了,这窑场有你的股份吗?” 吴方圆表情略显尴尬,却不答反问:“在下不明白公子的意思。请问张公子的府邸在哪一坊,在下改日登门拜访,当面请教。” “大安坊。”张生哈哈一笑,转身走了。 “大安坊?怎么会是大安坊?”吴方圆紧皱着眉头小声嘟囔,那可是长安最穷最荒凉的坊了。 这小子不会是随口胡诌吧? 看着张生和米怀德远去的背影,薛贤凑到吴方圆身边,小声说:“你俩刚才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觉得我应该再往上抬一抬价格的。”吴方圆冷冷的说。 薛贤半信半疑,但没有刨根问底,“接下来怎么办?” 张生的判断没错,这窑厂,真正的主心骨是吴方圆。 以张生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薛贤是技术出身的。 薛贤这种人精通技术,能够把控出品品质,能烧出好瓷,但这么大的窑厂,想在长安城立足且站稳脚跟,想在天子脚下赚钱,光能烧出好瓷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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