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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柴灵看见王世启几人走远了，立马表脸，招徕着一众看客进了店。太子殿下看着眼前说话态度凌厉的柴灵，心中倒是掀起了一丝涟漪。

典当铺的生意很出乎意料，长枫原本已经做好要惨淡收场的心理准备，现实却是同她想的截然不同，第一天来的当户可以说是对面的当铺的两倍。

刘老板站在自家当铺前，愣是站了一天也没有想清楚，怎么差得这么远？印象中他第一天开业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人啊。对面这个长老板，看着虽是女子，却敢在王家这么不顺心的时候明目张胆地开店，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啊。

长枫没有注意到别家的当铺，只是在内室看着来来往往的当客，首饰房摆上的第一件首饰，普通房整齐地排列的物品，眼中像是看到了光一样，看了很久很久。

柴灵从踏板上下来，穿过柜台后的门，跃身而出，在照壁的一旁的桌子上坐下，长枫从首饰房出来，也坐在了后面宽大的座椅上。账房先生是一个姓张字词的中年男子，长枫每次看见他，都觉得他有一种夫子的睿智感。

“掌柜，这是今日的收益。”柴灵闻声，连忙起身从张词的手下将账本接过。

柴灵看了片刻，挥手示意长枫，“长枫，我们今天不仅没有亏，而且还赚了不少！”长枫一听这话，原本眯着的眼瞬间清醒了。

她爬起来，将从上到下的交易看了个遍，愣是没看出哪里赚了。她疑惑地看向柴灵，柴灵却指着其中的一个“喜和道”字，随后解释道，“1就是喜，2就是道。”

长枫不禁感叹，原来当铺还有这么多规矩啊，“数字都是这样写的？”她疑惑地问。

柴灵一脸累趴的眼神看着她，低声解释道，“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叫法，各家当铺有时有的也不一样，在我印象中，这样的叫法可是不少呢。”

张词端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心中不禁泛起嘀咕。怎么感觉老板对当铺都不熟啊，莫非是京里哪家达官显贵的千金？不然也不可能直接就开了一家当铺吧！

柴灵双眼迷离地看着桌子的小票，眼袋逐渐拉长，险些就要直接睡过去了。长枫今天虽然没有像柴灵一样在前面迎人，但是在后面也是帮着打了不少的杂，现在除了算账的张词属于精神尚佳的状态外，看着她们二人，都感觉是在睡着的边缘疯狂试探。

当铺今天来的人的确不少，在别人看来确实是喧嚣热闹的紧，可是在算账多年的张词的眼中，却感觉到了一些不对。今日来的人，当的不是衣物就是玉佩，而此时正值丰收季节，今天却是鲜少见到带着粮来典当的。

张词盯着手中的账本欲言又止，而刚好此时的柴灵朝着二人挥手，大声道，“太困了，我要收工了，明天见！”

长枫睁开半只眼，将她远走的背影收入眼帘，随即注意到一旁还有一个人影，“你怎么还没走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张词在踌躇之间，还是选择了不说。当铺老板一般对于这种数目就是格外敏感的，若是因此打击到她的自信心，说不定就失去了继续将店开下去的动力了。

长枫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从双眼中眯出一条缝，起身就准备要往外走的节奏。

大街小巷栽的梅花忽然开了，香气溢满整个京城，长枫脸上忽然被寒风刺骨，她不禁大喊道，冬日要来了。

风声呼呼地刮着，就像是找不到路的兔子，乱窜起来。长枫刚走出当铺，一双宽大的手掌忽然落在她的脑袋上，指引着她直走，

长枫迷迷糊糊地走了一段，忽然反应过来，哪里来的手，她稳住惊恐，猛然转身，一个白衣的男子与她并肩而立。

寒风吹得长枫的鼻子像是生病了一样，猛地吸了一口，随即激动地抓住来人的衣角，“师傅？你怎么来了？”

青衣将手抚过她的脑袋，重重地敲了一下，声音的脆的一声，带走了长枫所有的困意。

“公主殿下在京城奋斗，我自然也不能落后。”他看着眼前的长枫柔声道。

长枫看着熟悉的师傅，咬着唇问，“你为什么想辅佐太子？”

青衣笑了笑，转身看向几乎无人的街巷，慢条斯理地说：“因为需要，所以辅佐！”

长枫心里清楚，师傅的决定一向是三思而虑的，但是就她和太子的关系而言，她既害怕他选太子，也害怕他不选太子。早在第一次遇见师傅时，长枫就已经很确信，师傅是很厉害的人，足以更改朝代的人。

以前，虽然她也是跟在师傅的身后，但是因为身上带着婚约的原因，一直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和肆意。现在她虽然没有了婚约的束缚，但是也是走上了报仇的不归路。父亲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就像是一个孤身勇闯商界，她也要一直走。

两人肩并肩一起聊了许多往事，有说有笑，颇有一番青梅竹马，相见甚欢的氛围。

眼见寒风骤起，顾允缩着身子就跑进余修远的书房，“公子，好奇怪啊！长枫姐之前从来不怎么出去的，最近常常都是晚上回来的。今天，更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余修远听着这一番话，眼中的脸色未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