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洋游轮（1 / 2）

顾不上去管站在一旁的程知行，她迅速绕过去看那个沙发上的人。此时他已经醒了过来，口中不住念道：“101......102......”

如果说船上的这些人原本的存在在祁溪的脑海里类似于快没墨的黑笔在纸上留下的看不清的点，那么现在这个沙发上的黑点颜色可以说是突然深了几百倍，或者说，这个平面的点突然有了厚度。

“哟，这不是船上的二副吗？没想到和这位攀上关系了。”程知行的声音忽然出现在祁溪身边，他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放下了一点戒备心，又恢复了刚刚与他们合作时有点散漫的样子，此时他正凑近着观察这个人的脸。

祁溪忍不住回了一句：“你不是要杀.....”她用头点了点沙发上的大胡子，“怎么不杀了？”

程知行抱起了双臂：“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劝也劝不动，不如看看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二副吗......祁溪撇了程知行一眼，他似乎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多。她想起了他那部板砖一样的手机上的讯息，这是他知道他们两个不是船上原先客人的原因吗，就是不知道他要把这个消息告知给谁了。

这个皮夹克一直是一副痴呆的样子，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祁溪忍不住问道:“你在数什么？”

皮夹克额头上竟沁出了汗珠，他瞳孔收缩，嘴唇抖动着回答了祁溪的问题：“数不清……我们在这个船上的行动......已经重复一百次了......我数不清……”

一瞬间祁溪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念头，她一边沉浸在怎么又是这种剧情的无语中，一边升起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了下表情，缓缓问道：“那现在这件事，也重复很多次了吗？”

皮夹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就如溺水的人在苦苦挣扎一样。祁溪用手捂住脸：“最后还是逃不过那个电影的剧情啊。”

何青石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问道：“什么电影？”

祁溪看了看他，感到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挺好看的一部讲循环的电影，我出去和你讲。”

程知行微微有些惊讶，但他显然不相信这位二副说的话，他有点无语地看着二人：“这个不是现在的重点吧。”说着他转向这个二副问道，“你说我们一直在重复这些事，那你说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因为他们！他们不是这艘船上原本的人！”他猛然指向祁溪他们，祁溪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挑了挑眉看着他：“就算我们不是船上的人，这和你知道循环有什么关系？”

二副深呼吸了几次，他平视前方，视线却没有焦点，好像在发呆一般，他嘴里喃喃着：“我重复这话已经很多遍了......”他掩面叹息道，“有人委托我去害弗朗科，我答应了。但我看到了你们，不属于这艘船的外来人，我担心计划有变就发信息给委托我的人，但他却没有回答。我就想来找贝特尔先生来汇报一下情况……”

程知行打断了他的话：“弗朗科是船上的大副，委托你陷害他的人和贝特尔先生不是一边的，你却又听命于贝特尔。”他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两头通吃啊。”

二副苦着脸叹了口气：“是，我是眼红弗朗科的才干，贝特尔先生也更器重他。这件事，我是背着贝特尔先生做的。”他掩面又叹了口气，“总之，我在来的路上又试图联系委托人，却一直联系不上，这很不正常，之前委托人一般很快会回复我的。”

祁溪忍不住问道：“如果你是在青少年活动区发现我们并发消息给那个委托人的，那间隔时间也没有很久啊。”

“早在那之前，我就从监控里看到你们了。”二副回道，“你们是不是报了房号要了份报纸？”

祁溪愣了一下：“难道那间房......”她没想到自己想要了解外界的行为还是成为了可疑点。

“那间房并没有人住，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也许只是客人记错了，但这件事正好被我的一个亲信知道了，他向我汇报后我调监控确定了你们不是船上的客人，我便发信息给了委托人。而后面去活动区只是为了当面确认一下罢了。

“在这期间，我的脑海内一直闪回你们拿到最终大奖的样子，就像电影换片一样。”二副痛苦地捂住了头，“直到你们两个从画面中消失，我才觉得这个场景是‘正确的’。”

“你说我和他。”祁溪指了指何青石，“也重复了很多次了，那么是从第几次开始的？”

“是......大概五十多，不，可能是六十多，也有可能是七十多......”二副把头深深埋在手臂间，“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一开始你们的到来让我想起了我在这船上循环了无数次，到后面这就如同惯性一般，想起这件事，也成为了循环里的一个重要环节。”

随着眼前这个人的讲述，祁溪脑海里逐渐开始闪现他们一次次去往娱乐厅，看了无数遍歌剧的场景，之前在甲板上看到的和煦阳光在回忆里也变得刺眼起来。

感受到了何青石的视线，祁溪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事，她看向二副，语速平稳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