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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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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漪像纪录片一样复原这一切,换句话说,她在演这一天里遇到的人和事,要是不问点具体的,她恐怕得从头演到尾,都不带歇。

见商明漪又看自己,冯笑哑然,迅速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中午你和乐乐吃的什么。”

“旋风薯条、番茄酱、椒盐粉、鸡块。”数完自己吃的,舔口手指,商明漪做出抱怨的表情,手捧‘汉堡包’咬了一小口,说:“这面包是北方大馍师傅的配方吧,纯纯碱加多了才这么黄。”

然后,她跑到客厅的另外一边:“你们家有没有兴趣被收购呀?”

换方向扮演柜台服务员角色,一脸诧异:“啥意思。”

魏参洗完澡出来,客厅里是这副超自然景象:

商明漪做出打台球的姿势,倏地凶狠一抬头,龇牙骂了一句脏话;

苑荷乐保持腰背挺直的坐姿,眼神飘忽,灵魂被抽走了;

一个袋鼠人手足无措抱头蹲在一边,根据排除法,它应该是冯笑。

“……”魏参镇定走到苑荷乐身边,“这是在干什么,大半夜的集体拜拉面神教?”

苑荷乐侧头低语:“比拉面神教更值得拍一部闪灵。”

她挪了个位置,让魏参坐下,您坐您请坐请上坐,恭敬邀请他观看。

‘咻!’商明漪自己配音,从阳台的方向走进来,面沉如水,柳眉紧蹙,迈着威武的步伐走到袋鼠面前:“寻衅滋事,寻欢作乐,出息?100个俯卧撑。”

苑荷乐忍笑到浑身触电。

魏参沉默。

刚洗完澡,身上还有点潮湿,嗓子却很干:“她,在演,我?”

我是那样走进来的?在她眼中我是那样的?像戏台子上的老将军那么夸张走进来?

魏参的内心有一万只袋鼠在打拳击,但他很会控制,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在复盘碧海蓝天的事?姓朱的跟浴场他们有人在盯,细节警察不方便告诉我,忘了就行。”

这么一演,谁他妈还忘得了?

作为早他二十分钟进场的观众,苑荷乐深深同情魏参,想拍肩,仰望下,往边上挪挪缩回手。

“魏队,你有怀疑过宇宙存在的合理性吗?”

魏参:……

苑荷乐耐人寻味脸:“现在,该是你怀疑的时候了。”

魏参果断站起来叫停:“十一点多了,别玩了,赶紧回去,冯笑!”

袋鼠人浑浑噩噩地走向阳台,同手同脚,苑荷乐小心凑近商明漪身边:“明漪,训练结束了吗?你该睡觉啦。”

一面对人,商明漪就恢复了注意力不集中的模样,她随便点头:“噢,你再问我一个问题,问我李春然砸我的台球是什么颜色的。”

“李春然是谁?”苑荷乐懵逼。

商明漪鼻子深呼吸,眼睛快速眨动,双手在腿边开始抠衣服,魏参眼神一凛,快速道:“李春然砸你的台球是红色的。”

无需多问,魏参立刻从刚才这段对话中分析出了内因。

每天结束后复盘当日见闻,事无巨细,在患者幼年时期不可缺少,要一遍遍反复询问患者,到他们说出正确的答案为止。

正确或不正确,在于患者千奇百怪的应对,而商明漪摇头:“不,是绿色的。”

魏参的目光有所软化:“对。”

有种想为她鼓掌的冲动。

在商明漪更小的时候,她的内心世界之于父母来说,是一片汪洋大海,商汀兰和黄德阈要在大海里找到一颗比巴卜、一根胡萝卜、一个小鲤鱼水杯。

商汀兰去幼儿园接她:“水儿,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呀?”

商明漪挣开她,到处跑,紧急抓回来,重复问题,她稚声稚气地说:“吃了鱼。”

其实吃的胡萝卜。

“噢。”商汀兰勉强微笑,“还喝了什么呀。”

商明漪对着天空中的一只小鸟出神,好一会儿亲了妈妈一口,说:“喝了啤酒。”

其实没有喝任何饮料,幼儿园老师只敢喂她水杯里的水。

她并非抗拒回答事实,只是在她的这片心海,丢进一粒石子,可以开出一朵花,万物没有必然的对应关系,她只知道动词+名词的组合,听懂了,再从海底淘出另一个名词,交差。

此类干预持续到商明漪上一年级。

有一天,她突然对黄德阈说:“爸爸,容儿想尿尿。”黄德阈不信邪,去换尿不湿,的确已经污了要换。

天知道让商明漪理解‘别人’、‘想’干什么,有多难。

黄德阈与妻子欣喜若狂,一度忽略了,商明漪是怎么读懂一名婴儿的意愿。

直至两个孩子相继健康长大成人,商汀兰才叹息着,满足而忧郁:“这俩孩子,好像心灵是共通的。”

黄德阈不甚在意:“通的,不是更好?本来就是这个念想。”商汀兰便没继续说。

“你没有错,是我记错了。”

魏参声音很低,也很轻,轻飘飘的,魁梧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矗立着,眸色幽暗,不知想些什么,商明漪亦美得好似不在人间,她嘴唇微张,茫然,潋滟如湖水的眼波燕子般轻巧,在魏参鼻梁上掠过。

苑荷乐夹在中间,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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