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2 / 3)
太好过的新的一天。
姜悬月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一张俊俏的脸似乎憔悴沧桑了不少,但眉眼间风流依旧,目含桃花,唇角天然上勾,凌乱又随意的长发垂在脸侧,为温润的脸庞增添几分潇洒不羁。
他拿着木梳梳开了翻滚一夜后打成结的头发,用放在一旁的青色发带半束起一层披在身后。
身上隐约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掀起衣襟一看,昨夜擦鼻血的帕子在里衣上沾了一片红痕。
姜悬月掏出那块帕子,神色复杂地拿在手里摩挲许久。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应逐阳到底是什么感情,前尘往事忘却得干干净净,至今为止他对过去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他人的传言和她说的那些话,但这寥寥几语仍旧让他茫然。
以前的“姜悬月”和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应逐阳说,他们以前关系很好,比别的师兄妹都要亲近,但听她的语气很明显说的是兄妹情。
可不管是昨夜的那些日记还是画像,长眼睛的人都能明明白白看出来他喜欢应逐阳,那她知道自己以前对她的情意吗?
那个箱子应逐阳有打开看过吗?
他想不通,也不打算再想了。
应逐阳把他带回明风门,还主动提议让他修道,显然是想让他重回正轨,哪怕这具身体没有丝毫修道的天赋她也依旧坚持,可能她心中多少也是记挂着自己这个“师兄”。
他理解自己以前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应逐阳,喜欢到会把有关她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记下来。
应逐阳无论哪里都美好得过分出彩,名门正派的出身,尽态极妍的相貌,惊艳卓绝的天赋,端正高洁的品性。
她这样的人,不管身在何处都是最亮眼出挑的存在。
当初亦或现在,他都没资格站在应逐阳身边。
她的存在本身就像是高高悬挂于九天之上的曜日,明媚又炽热,却也过分滚烫耀眼,看得久了,难免会被灼得难受,靠得近了,也会被烤得厉害。
他不知这世间能否找出一个与她相配的人,但不管那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从前尚能以师兄身份暗自偷得几分温暖和欢愉,可如今……
姜悬月静静看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眼神空洞麻木。
等查清楚他身上的事情之后,好好跟应逐阳道个别吧,下山随便找个活计安稳度过余生,不再打扰她的生活。
她应当顺着自己的阳康大道一路走下去,不被任何人挡住前途。
不管自己是何情意,都该止步于此了。
他默然地坐了一会儿,等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走出门外。
大概是因为自己从前也在明风门修习,姜悬月住的屋子离弟子宿舍和学堂很近,刚推开门就听到热闹的读书声和交谈声。
他很感兴趣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向不远处聚集的几个小弟子。
几人正讨论着最近学的功法,就听到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们好。”
他们朝身旁望去,见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他们身侧,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姜悬月堆起一个最为和善亲切的笑脸,温和地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类似食堂和藏经阁的地方?”
眼下先填饱肚子和搞清现状才是最重要的。
那几个小弟子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昨日的特大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奇怪成年男子除了那位被掌门亲手拖回来的人之外也没别的可能了。
他们的眼睛顿时粘在了这人身上,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把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一边说:“食堂在往前直走几百米就是,藏经阁在西南方向。”
一弟子指了指西南方那个高耸入云的高大建筑,问他:“需要我们给你带路吗?”
姜悬月笑笑:“多谢,不过带路就不麻烦了。”
被人盯着走路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先晃晃悠悠地向食堂走了过去,虽然婉拒了那几个小弟子的“好意”,但一路上遇到的视线洗礼还是只多不少。
姜悬月无声叹了口气,也是,长着这么一张掷果盈车侧帽风流的帅脸,会经常被人注视也无可奈何。
食堂的饭丰盛美味,菜色多样,更重要的是免费对弟子开放。
他端着三菜一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个时间吃午饭还有些早,食堂里的人并不多,但姜悬月还是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全扎在自己身上,以他为中心方圆几十张桌子都空无一人。
他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优雅地吃着饭,耳朵竖起来听他们正嘀咕着的话。
“就是他吗?长得确实还不错诶……”
“原来掌门喜欢这种款式的啊,难怪一直不搭理晏少宗主呢。”
“但他好像没修道啊,身上没什么灵力的感觉,也没听说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掌门看上他什么了啊?”
“可能就是喜欢他那张脸吧?”
“掌门才不会那么肤浅呢!这个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看来这明风门里到处都是应逐阳的迷弟迷妹啊。
姜悬月悠悠地想着,心情不知为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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