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1 / 3)
临近晌午,金原保给猴群上交了觅食的成果,又往修士们聚集的方向走去,远远的便听见万剑宗的一位长老对众人说道:
“这等背叛人族、屈从牲畜的败类,真乃宗门之耻。
如今他下落不明,倘若侥幸不死,出去后我必要上报宗门,处置了这孽障。”
随即,一道不甘的女声响起:“要动手何须禀明宗门?这岛上危机四伏,许多修士因事故丧命,少了一个两个的,有什么稀奇。这位长老莫不是有心包庇同宗弟子?”
金原保听见那女修的插话,没忍住便笑了。
“孙巧儿,你这脑子真该修理了。先不论沉璧如今的死活,秉公处置弟子是万剑宗的清规,倘若这位长老因违反规矩受罚,你能去给他说情不成?”
孙巧儿闻声望去,见是金原保来了,便了然地冷笑起来。
“我还道是谁护着沉璧。原来是你,这便难怪了。”
金原保头回听到有人编排自己和沉璧的流言,不由有些稀奇。
“我和他怎的了?说来听听。”
“前些时日,他为何换穿了你的衣裳?”孙巧儿的视线落在金原保的身上,见这人到现在还只是穿着件破烂的内衫,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
“那日你受了伤,还死了不少修士,他又换穿了你的衣裳。要说你们两人没有点什么,谁信?”
金原保问道:“你是不满我出手帮他了?”
“要不是对沉璧有心思,你会出手相助?我和你同在厚武宗多年,可从未晓得你是这般善心的人。”
“哦——”金原保浑不在意地应了一声,“那你现在晓得也不晚。我就是这样一个大善人。”
“你……”
金原保摊开双手:“就这些?我倒也是有些稀奇了。沉璧往日和你未结过仇罢?真要论起来,他还是你的恩人呢。
他召集人手的那回,你拿石头砸破了他的头,人家还从驺驺的手中救下了你。你就是这般报答恩人的,恨不得他去死?”
这句话直指要害,简直戳了孙巧儿的肺管子。
她脸涨得通红,想不出能说的话,便低头四处寻找,最后拾起一枚两尺见方的石块,边骂边往金原保身上砸:
“他帮着那些猢狲,活该去死!
谁要他救我了,谁求他救我了?
你帮着他,我看你也成了那些猢狲的爪牙,去死,去死!”
她使的力气很大,动作又激烈,没几下发髻便散乱开来,垂落了大半的长发,看着有几分疯癫。
金原保躲闪几下,不耐烦之余也生出几分火气。
“沉璧是那些猢狲的爪牙?那他救你做甚?
自打他去和那些猢狲沟通,咱们休憩的时候多了,干活的份量轻了不少,他非但未曾主动害人,反而从那些猢狲手下救出几个人,这些怎不见有人提起?
反倒他不过是借了件我的衣裳,有些人便耳聪目明起来了。”
“你少拿没边的事给沉璧贴金,我不信他会有那般好心。”
金原保垂眼看着孙巧儿:“你也说过我与他有交情,他做的事我自是知晓,只不过他不许我和你们说罢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周围的修士们看着,不禁想法有所动摇,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金原保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实则也不过是他的猜测,但这番话与沉璧投靠猴群后,修士们待遇的变化确实对的上,因此颇具信服力。
孙巧儿脸色变了几变,终归仍是讥讽道:“谁做了好事还不让别人晓得?世上哪会有这般的傻子。”
金原保不答她的话,似怜悯似不屑的神情,看得孙巧儿变了脸色。
她有些恼羞成怒:“你再这般看我,将你眼睛挖出来。”
“不明白吧?”金原保呵呵一笑,“我也不明白。做了好事却不教人知晓,这不是傻子所为?可就我所见,他就是这样一个傻子。
没有人替他说出来,他就会这般一声不吭的受着人的白眼。所以至少我要为他说上两句。”
“……”
有一分真便能说成是十分真,这也算金原保的本事了。演技炉火纯青,神态、语气拿捏得相当到位,把一副替朋友不值的模样演绎得入木三分。
孙巧儿咬了咬唇,一张面皮上,红的青的白的,脸色甚是精彩。
反倒是先前的那位万剑宗长老追到近前,问道:“你说的那些当真属实,可有凭据?”
金原保在厚武宗也算是出彩的弟子,加之这些时日的精明强干,给修士们留下了颇好的印象。
倘若他所说为真,那沉璧非但不是叛徒,反而成为不屑俗名的善人了。
这位长老当然私心希望事实如此,借着眼下众人关注的时机,急于洗脱可能落在万剑宗头上的污名。
金原保安抚似的朝他微微一笑,转而面向在场的修士们:
“诸位,实不相瞒,今日头午沉璧恰好来找过我。
他给了我一罐东西,只要按着他的法子用,便有望除掉这些猢狲。”
这一消息不啻于初春时分的惊雷,震得这些身心皆苦的修士们头晕目眩。
孙巧儿反应最为激烈,立刻驳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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