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1 / 2)
骆煦炀记不清自己睡了有多久。
头痛欲裂。
他皱着眉打算坐起身,手掌却陷在了一处绵软温热的地方,惊了一下,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一个容色艳丽的美人与他同衾而卧,此时被骆煦炀的动作惊动,睁开了一双水雾朦胧的媚眼。
“公子醒了?昨晚,您弄得奴家好疼……”
她慢慢坐起来,想要攀附在男子肩头,却瞬间天旋地转,被甩到了床尾。
骆煦炀认出这是昨晚献舞的一个舞娘。只见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视线里。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大片雪肌上面青紫斑驳的掐痕与咬痕,好似落在初雪上的点点红梅花瓣,昭示着昨夜欢好的孟浪与粗暴。
被骆煦炀甩在了床尾,她缓了缓头晕,爬起来用手指绕着发尾,风情万种的一笑。
“公子昨儿……”
话只说了一半,这美人便被连点两处穴位,顿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难以置信的瞧着冷静穿衣的恩客,眼神哀怨如诉。
骆煦炀拾起桌上的银镜,照了照自己的脖颈,便看到几枚紫色的印子,还有蔓开的胭脂。
他厌弃的皱了皱眉,从袖袋里取出丝绢擦拭了胭脂,又拿出一盒药膏抹在颈子上,脖子上那些暧昧痕迹转眼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才转头对着舞娘歉意地笑笑。
“姑娘厚爱,可惜骆某已经心有所属了。”
他穿好衣裳,系上外衫的大带,便踏步打开屋门,唤来了一个龟公。
“秦忘川叫来的人?”
那龟公看了看骆煦炀冷凝的脸色,又看见屋里还裸着半截身子被定格了动作的舞娘,察觉事有不对,于是满脸堆笑的回话。
“骆爷您真是英明,您是我们软红阁的贵客,要不是秦公子说您要美人陪伴,小的们哪敢把外人往您屋里领哇——”
骆煦炀哼笑,“就这些?他没让你们伪造些痕迹,以假乱真来唬我?”
龟公连连摆手,神态夸张道:“没有没有,我们哪敢呐?”
骆煦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们就是找了个刚伺候过旁人的姑娘,来接待我喽?”
龟公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总算看清舞娘身上的暧|昧痕迹,有些猥琐地笑了笑,“骆爷,这姑娘接待您以前绝对是干净的。
您这般威风……会不会是贵人多忘事啊?”
骆煦炀“呵”的笑出声,垂眼看着两眼乱转的龟公,“怎么,我这个在软红阁长年包间的贵客,你还疑心我要编谎赖账?”
“不能不能。”
“秦忘川呢?”
龟公讨好地哂笑着,“秦公子已经把昨儿个的账单结清了,今早起来便走了。”
想来是晓得这位爷的脾气,怕他醒来找人算账。害得自己一个龟公夹在中间受气。
这结果在骆煦炀的意料之中,他又说道:“昨夜我酒后便倒头睡了。她身上那些印子不该是我留下的。你们查清了缘由,怎么处置,给我个交待。
我不在意那点银子,但最厌恶有人对我耍心机。
栖霞城里这么些温柔乡,我想寻个玩乐的去处,不必非要找个让自己不顺心的地界,你说对么?”
龟公额头沁出汗珠,笑得脸皮都僵硬了,恶狠狠的对着屋里那个舞娘甩了一记眼刀。
“骆爷您放心,我们必然会好生审问这小妮子,给您个清楚的交代。”
那舞娘惊得脸色惨白,一双水汪汪的美目祈求地望向骆煦炀,想出声却又被点了哑穴,只好眼看着朝思暮想的贵人无情的转身离开。
龟公笑容可掬地弯腰送走骆煦炀,目送他出了门,便纳罕地嘀咕起来。
“这骆爷,怎么和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和姑娘睡上一夜怎么了?还非要证明自个儿的清白不成?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守身?嫌脏就别来呀!还给个交代,显着你干净了。”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立时又换上一副凶恶的样子,撸起袖子进了屋,走近了上半身尚且赤|裸的舞娘。
“想攀上高枝儿离开这软红阁?已经是风尘里的贱人,你不会觉着这软红阁配不上你吧?”
龟公伸手点开舞娘身上的穴位,舞娘便瞬间跌回锦被里,惊惶地扯起被子盖住身子。
“昨夜真的是骆公子做的,真的是他……”
“我呸!”龟公用手指着自己的圆鼻头,口沫横飞的说道,“骆爷那等样的人物,闲着没屁吃来骗我这个龟公?”
再看着舞娘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龟公露出一口黄牙,摸上了床榻。
“行了,你昨晚有没有做那档子事,一检查便知。我龟公当了几十年,打眼一看,就能晓得姑娘昨儿个接了几位客人。”
这龟公眼馋了舞娘许久,却始终没机会下手。如今舞娘犯了事落在他手里,自然要抓紧时机享用一番。
凑得越来越近的面孔可憎又丑陋,舞娘看着他脸上堆起的皱褶,拼力抵抗。
可一个终日练舞的姑娘力气实在不敌有几分功夫在身的龟公,最后也只好狂风骤雨,枝头花跌落泥里,残损不堪。
骆煦炀出了门,踏上长剑,半刻钟便回到了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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