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如自珍(2 / 3)
去了正殿,而何英也已经等了柳芽儿很久了,柳芽儿走进来给何英行礼道:“小人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何英急忙扶起柳芽儿说:“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过来,再过一会儿饭菜都凉了。这些日子你出入宣政殿辛苦了。”
柳芽儿被何英拉着坐下,何英殷勤地给柳芽儿布菜,柳芽儿看着何英说:“娘娘不用忙了,这些事情有宫女们做呢。”
柳芽儿看了看身旁的宫女们又看了看何英,何英察觉出柳芽儿有话要说便对一旁的宫女们说:“你们出去吧,我们有话要说。”
宫女们纷纷退下并关上了门,何英用公筷给柳芽儿布菜说:“好妹妹,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我是粗人性格,一向不入好文喜诗的陛下的眼,便是御前的消息我也是如同聋哑一般。
入宫这大半年来,我只和你能交心,你又常在御前行走,姐姐有话也只能问你罢了。”
柳芽儿闻言便说:“我是个卑贱之人,入宫之后位分一直是诸位世妇的末流,姿色也是平平,家世也十分普通,能走到今日全承蒙您和德妃娘娘照顾,您二位有什么不解的在我这里但说无妨。”
何英心下大为感激地拉住柳芽儿的手说:“妹妹,你放心,我绝不问不该问的事情,不叫你为难。”
柳芽儿看着何英问:“姐姐想问什么?”
何英说:“陛下是不是准备派西山大营的将领去平叛?”
柳芽儿点了点头,何英咬了咬嘴唇面露犹豫,柳芽儿问何英说:“依姐姐的意思,您是想不想自己的兄长去平叛呢?”
何英茫然的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两位兄长也是忠君报国之人,如果从我的角度出发,莫说是我哥哥,若是为了陛下,做臣子的便是让我去平叛,我也是毫无怨言的。”
柳芽儿欣慰的抚摸着何英的肩膀安慰着说:“陛下是个极聪明之人,姐姐赤胆忠心陛下岂会不知?有姐姐的这份心,便是日后办事办左了陛下也是不会责怪你的。”
何英抬头看着柳芽儿问:“真的?”
柳芽儿跟何英提起一件事说:“我娘家母亲,为人爽利却心眼不大够用,常常做事容易冲动,我父亲自诩清高总是看不惯我母亲的行事风格,可每次我奶奶都会护着我母亲,甚至有一次呵斥我父亲如果休了我母亲,就把她这个婆婆也撵出去好了,姐姐可知道我奶奶为什么护着我母亲么?”
何英摇了摇头,柳芽儿笑了笑说:“就是因为我奶奶看准了我母亲这人忠诚而且心善,即便有些事做的不妥,但从来不会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一心朴实的为了家里起早贪黑。
这世上聪明人多的是,可忠心和至纯至善的心难得,做事的干练是可以经久历练出来的,可人一旦存了歪心思就是决意纠正不过来的。
姐姐你眼里自身的缺点,却正是陛下眼里姐姐最大的优点,这份诚心你千万要揣住了别弄丢了,就能万事无虞。”
用过了晚膳柳芽儿回到东偏殿,景泰服侍柳芽儿洗漱说:“主子何苦跟贤妃娘娘废那个口舌呢?”
柳芽儿闭目揉着太阳穴说:“中宫迟早易主。”
景泰听了这话有一些惊讶的合不拢嘴,过了半晌景泰低声说:“主子,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讲啊。”
柳芽儿冷笑说:“陛下对韩家猜忌多过倚重,上次科举舞弊案,韩家巧妙脱身如今正害怕被逮错呢,皇后竟然自己一头撞上去了。”
景泰思索着说:“主子是指承恩公夫人最近总进宫的事?”
柳芽儿摘掉耳环说:“这位承恩公夫人是个蠢的,又是个刻薄看重儿子轻视女儿的,如今这般勤快的入宫,想必是跟皇后商议跟自己儿子有关的事情。
皇后的胞兄韩垒是个出息的人,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官拜太常寺卿,长子前途无忧又有个国相老爹撑腰自然不是为了他入宫跟皇后商议事情。
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为了皇后那个实在不成器的胞弟来出馊主意的。”
景泰来了精神猜测说:“难道是买官卖官?”
柳芽儿照着镜子说说:“估计逃不过这种可能。”
景泰给柳芽儿摘下发簪说:“可是没了皇后,陈淑妃就没可能做皇后么?也未必就能轮得到贤妃娘娘。”
柳芽儿看着景泰说:“对于陛下来说,谁受了委屈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身为皇后要稳得住后宫,皇后这么多年做的腌臢之事陛下心里明镜一样,可只要这份平静不被打破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陛下并不想插手后宫的事情。
而陈琳这种聪明有余却不能平事只会挑事的人,陛下绝记不会让她统管后宫的,高位妃嫔之中出身好又忠心性格又憨厚的人就只剩下贤妃一人。
就当是为了我和德妃还有她腹中孩子的将来,我都必须要早做打算,在贤妃最需要帮衬的时候助她一把,来日她做了皇后也会记得我当初的那么一点点好。”
这个皇宫里,女人们为了各自的利益拼命的出卖皇帝主子,而皇帝对这些女人的生存状况不闻不问,只有他注意到的几个人才会被他偶尔提及。
互相利用,互相指摘,真是好热闹的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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