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恩(1 / 3)
转眼已经来到了深秋季节
柳芽儿已经开始适应了宫里的生活,她刚刚过了中秋天气就已经转冷了。
而她也拿到了自己第一份月例,足有一贯半,她数着自己的月例数了好几遍。
自己家里全家六口人全年的花销不过三十贯,自己一个月的月例就有一贯半,她听说做久了的宫女最高能一个月拿到三贯钱呢。
她来到书房收拾刘弘的书桌并擦拭案台,而这个时候她听到外间的玄鹊和另一个宫人窃窃私语地说:“你看她擦桌子的样子,不像是在擦书桌,倒像是在擦饭桌。”
说着还一阵嘲笑,柳芽儿没有理会她们只是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活。
柳芽儿端着东西往外间去,玄鹊拦住了她说:“怎么走路也不看着些?”
柳芽儿看着她无语地说:“明明是你自己把陛下爱用的墨给弄不见了,如今陛下不用你研墨你还要怪谁去?我如果是你就应该感恩戴德,陛下不仅没有降罪于你还让你在御前侍奉,你如果再有怨怼之心就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好心,你可知罪?”
玄鹊刚要顶嘴却看到了一个人影,马上束手而立规规矩矩的。
柳芽儿转过身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
是郑贵妃
柳芽儿急忙行礼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郑贵妃一身银青色丝绸绣着玉兰花的外衣大袖,内里穿着浅杏色流光锦用金线绣团花纹样的交领袄裙,又梳了抛家髻戴了点翠镶红宝的头面和翠翘,好不贵气。
缓缓而来走到二人的面前,吊梢的杏眼带着威压的态势,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发生争吵的两个人。
半天才开口道:“陛下和柳尚宫上朝去了,你们这些个人就开始造反了。”
柳芽儿和玄鹊跪下请罪,玄鹊开口道:“是…是这个新来的宫女不安分,婢子只是稍有训斥。”
郑贵妃的视线落在柳芽儿的身上说:“你接着说。”
柳芽儿思索了一下说:“按照宫规,婢子无故争吵应罚奉三月并降级一等。婢子和玄鹊姐姐是御前一等宫女,所以应该罚奉三月并降为二等宫女。”
柳芽儿的话一出口玄鹊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郑贵妃看着柳芽儿说:“好一张利嘴啊,你就是上个月入宫的柳氏?你就这么舍得这一等宫女的身份?”
柳芽儿跪在地上说:“有功当赏,有错当罚,二人之中但凡有一人知道进退也吵不起来。婢子年轻不知事,全当是领了一个教训。若有娘娘的调教,婢子更能长进。”
郑贵妃冷笑了一下说:“你倒是想攀高枝,可本宫没那个功夫调教你。罢了,让陛下回来再罚你们吧,本宫只是路过。只是以后再被本宫抓到你们无故争吵,本宫定会重重处罚你们。”
柳芽儿说:“多谢娘娘教诲,婢子记住了。”
郑贵妃走后,玄鹊被吓的瘫倒在地,柳芽儿去扶她说:“怎么了?”
玄鹊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看着柳芽儿问:“你怎么不跟贵妃娘娘说是我寻衅滋事?”
柳芽儿耸了耸肩膀说:“不然呢?如果要断官司咱们两个都得进内侍局,即便是最后掰明白了怎么样?把你给轰出去?还不如各打五十大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几句口角至于么?”
玄鹊沉默了,柳芽儿扶着她往内间走说:“咱们都是伺候陛下的人,合该团结才是。”
玄鹊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比我小了几岁,而在气量上我竟半分不如你。”
柳芽儿笑了笑说:“这有什么的,谁还能没有个心烦气躁的时候。若次次都往心里去,岂不是把人给压死了。”
玄鹊闻言也笑了笑。
郑贵妃来到含光殿给皇后请安
而黄兰和新封的江美人都在,二人看到郑贵妃起身行礼问安。
郑贵妃给韩晴请安说:“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韩晴拿着绣架说:“坐吧,本宫刚刚还说呢,贵妃八成又是起来晚了。”
郑贵妃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娘娘也真是的,在两个妹妹面前也不给妾这个做姐姐的留一些面子。”
韩晴说:“你呀,这赖床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郑贵妃看向黄兰噙着笑容说:“妹妹今天好生漂亮啊,这身衣裳格外衬你的肤色,这么挑人的颜色我轻易可不敢穿。”
黄兰谦卑地说:“娘娘这是抬举我了,娘娘肤白胜雪穿什么都好看。”
郑贵妃说:“本宫来的路上遇到了你的那个小表妹,虽说不是十分美艳,却也有一些清秀可人的样子,人也聪明伶俐。”
黄兰带着笑意说:“娘娘说的是呢,我的这些个表兄弟姐妹里数她最聪明伶俐,连家里的那些个男孩子都比她不过,小的时候学诗词她背的最快,十岁出头的时候就能熟读四书五经和史书了。我姨母常说她要是个男孩子,他们柳家可就发达了。”
韩晴问黄兰说:“你表妹家的柳氏和关中四姓的柳家有关系么?”
黄兰说:“那倒没听说过,如果是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和我母家那样的佃农结亲的份啊。”
韩晴心中有了数说:“听贵妃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有一些好奇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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