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座Serpens(1 / 1)
少女盯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羞愧难当。费伦泽握紧那件更像是一块布的衣服。今天他不知道她会来,在听说他们幻影移形考试结束后,他理所当然认为她需要休息,需要和朋友们围在休息室的壁炉前分享喜悦。明天后天连着两天他都要独自去禁林采摘一种难以寻找的草药,没法看到她。所以……所以今晚他格外想念他的娜娜。
但愿自己这黑暗.龌.龊的一面不会令她讨厌。
马人没打算藏那件衣服,只是把它提了起来,“娜娜……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么丑陋的一一”
然而。
他不敢置信地看到少女向他急奔而来,没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等到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俯视时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了。
她可爱又羞涩的小脸藏了起来。趁着无人守卫的空隙,一把掀翻游客止步的标示栏杆,企图一口.吞.下.神圣的罗马神柱。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只罗马神柱区区一条浮雕都使她难以吞.咽。她灵巧的舌尖.尝着这记录历史的痕迹,从浮雕的一.端舔.到另一端,像个沉迷艺术收藏的小变.态似的,喜悦地观察着艺术浮雕在口水.的滋润下.滑.腻得闪闪发亮。
丑陋?他竟然说他自己丑陋一一明明是美哭了好吗。她边欣赏边想着,想用照相机和显影水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可惜她什么都没准备,只好以手代之,粗略丈量着其中一道巨幅浮雕。
“娜娜……别……你不必这样一一”
费伦泽的声音似乎从远方飘了过来。不必这样?他都因思念自己在使用.她落在这儿的那件旧羊毛衫了一一
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穹顶的星光很淡,但依然足够照亮伫立天地的罗马神柱,古老的苍劲槐树藤条秋千和波光粼粼的温泉大池再加上一张略显突兀的大床,违和感十足。
浮雕活了过来,像油画在颜料上加上一层防哑光清油般鲜亮。
跳动、凹凸、顿挫、奔走。森林的造物主明显过于偏心,不然这星夜下的罗马神柱又为何如此雄伟壮观呢。周围那些低伏的杂草也都膜拜着,四面八方拥扶涌动,时不时混进一株两株粘在罗马神柱脚下。
蓓娜向上看了一眼。只一眼却仿佛望不到尽头。那件羊毛衫熟悉的对称破.洞堆在罗马神柱的脚下冲她挤着眼睛。
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劲,她抓住羊毛衫对折,如拉.锯似的在艺术浮雕上打磨,同时更加细致地观察浮雕纹饰的变化。
费伦泽远远的轻.吟及时赶到了,她的手被抓住动弹不得。抬眼就撞进他滚烫的蓝宝石瞳眸。
“……你真的不必一一”
“一一既然本人在就不需要这个了,”蓓娜把破破烂烂的羊毛衫甩开,“我来。”
温泉池上的倒影中,秋千在来回摇摆。摆啊摆,摆到星星上。
秋千的藤条粗.劲饱.弹,在离能坐下的小木板上隔了段距离的地方打了个对称的圆圈结。结是活结,似乎可以上下移动,直径是小腿肚子左右的丈量标准。
此刻活结圆圈被满满的填充着。
噗噗哧哧。
在秋千上仰望星空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淡淡的星光撒下来,再被粉碎得稀烂喂回到声音的源泉。她眼神蒙着层水雾极力聚焦到盖住大半个星空的马人。
这不公平……凭什么他的白金长发仍旧流畅整洁,而她的却早已乱成一团?微弯的刘海儿被.汗水黏在额头,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什么模样。
蓓娜伸手去抓那似银似金的发梢,够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抓到了一点点。
“……我也要弄乱你的头发,”她艰难地发出声音,脸红得可以煎鸡蛋了,“弄乱它……”
费伦泽配合地俯身低头,更多的大股头发凑到她手心里,他的眼角有浓浓的笑意,“拿去,都是你的。”
白金的长发冲刷在指尖,蓓娜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窒息了,她小心翼翼地吻着然后全部盖在脸上。
小鼻尖.破发而出,再是那滴血的朱唇。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不知轻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费伦泽的温柔边缘,赌气的舌尖跑了出来一口咬住白金发梢。
在晶莹的唾.液.间她看到了马人.波涛汹涌的暗沉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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