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 / 3)
一日,年复一年,不眠不休的经历过的那些黑暗一样……
赵聿甚至恶劣的去想,如果他能经受那些苦难,为什么别人不去经受,如果大家的起点都类似,这世上应该更多的人去经历他所经历的,感受他所感受的,以杀止杀,以恶屠恶,自暴自弃,自我放逐,那直到最后,大家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还不算完,这当然不算完!
往前走吧,继续走吧,在她以为守得云开,天光破晓的时候,往往,还有一处非常险要的绝壁断崖,在前方等着她。
一个蝼蚁,卑贱如尘,凡胎肉身,在没有任何工具和外力的帮助下,向前是狂风巨号,向下是万丈深渊,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战胜恐惧,翻越绝壁,抵达对岸,恐怕难于登天吧。
或许她也不会退缩,却在离对岸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精疲力尽,然后,失足掉下去。
力所不及,偏要抽刀断水,人定胜天,这个过程多精彩啊,就像黄河不会倒流,就像世人挣脱不了宿命。那就挣扎吧,越激烈越好,不然像他这样的看客,还有什么趣味呢?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赵聿立刻往树后藏了藏,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为了这个人间女子的安危,哥哥他,是察觉到什么,特意赶来的吗?
张挽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每一次相见,总有种热泪盈眶的感动。
赵云阆将她救下,又一言不发,神情看不出喜怒。
那个在枪林刀树中,摸爬滚打,百折不回的姑娘,再次站到他面前,竟显得有些踌躇,还有些紧张,张挽月说:“我知道,那场浩劫就快来了……我这段时间翻了很多本书,也去了很多地方打听,我知道了一些神迹传说,还有一些民间故事,那场浩劫,以山脉异动为根本,五百年为一个轮回。浩劫已经开始了,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但是莫干山还在沉静之中,这不是什么好事,这说明,这一次的危害或许比从前的任何一个都要凶险万分!“
她忧心忡忡道:“我也知道,要想平复这场危急,并非是一人之力,一朝一夕能够扭转……我还在古籍中找到一些记载,那字里行间,都反反复复的提到一个地名,月牙湾,我想这里或许就是那场浩劫被撕开的豁口,是一切灾害的源头。”
赵云阆沉默了片刻:“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张挽月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能力,但那怕微不足道,我也想尽我所能,帮到你那怕一丝一毫。我不怕别人笑我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我只希望,你可以顺顺利利,稳稳当当的,解除这次的危急。不必以身犯险,不必以身证道,不必重蹈覆辙,至少,要避免从前那些血泪的教训,我希望你好好的。”
赵云阆想起那个总是心神不定,又摇摆不定的少年,心中总有些丝丝缕缕的顾虑,但还是选择压下那种隐隐的不安,如果身为兄长都不去相信他,那又有谁能予他以光明呢?予他以指引?
赵云阆说:“有办法的,这一次和之前都不同了,我不是孤立无助。”
张挽月说:“最好是这样,但如果你所包容的,你所信任的,你所期待的,最后发现根本一文不值,你又该怎么办?”
赵云阆转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温和又坚定:“五百年前的旧事,不会重现。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是孤身一人。”
目光闪烁了一瞬,张挽月咽下喉中未尽的话语,只反反复复的说:“希望是这样,希望是这样……”
赵云阆说:“莫干山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我俱是心中有数,现在,你必须离开这里,我才能一无牵挂,心无旁骛的,去完成我应该去完成的任务。”
张挽月垂了垂眼:“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会走的,但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赵云阆说:“什么?”
张挽月又抬起头来,问:“如果那场浩劫被平复,今生今世,你还会来找我吗? ”
赵云阆看了她半晌,还是轻轻侧了侧身子,将目光落在了远处,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张挽月忽然想明白什么,目光中的殷切全都化作了骇然,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如果,目前所做的准备不足以平复这场浩劫,你已经做好……另一种打算了是吗?”
她于是含了泪,哽咽着又问:“那……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会来找我吗?”
他看尽了青葱如绮,云雾千山,沉默了良久良久,终是说:“没有归期的约定,我不会许,你也不必等。”
张挽月注视着他的背影,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点淡淡的怅然,但那又怎样?就像每一次相见,他从烟霞迤逦,远山含黛的深处走来,他来到她的面前,站在她身边,似乎与光同尘,似乎乘风归去。
他和她终究不是一类人。
张挽月近乎呢喃的说:“……我知道了。”
就像他们的见面,就像他们的分离,是相爱却不能相守,是思念找不到理由,是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距离,是抬起又放下的手,是不必说尽的话语。最后都化作了一句,来时不可,去时不可留。
张挽月又低低重复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说给心事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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