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宴（2 / 2）

正巧厨房送来刚蒸好的螃蟹，“快快快。”二太太召呼道：“早晨刚出水的，大家趁热吃。”

桌上一阵忙乱，阿蓠顺势坐下，轻呼了一口气，连螃蟹都不觉得面目可憎了。

二太太轻放一只到慕宪霖盘中，温声道：“人齐了，开席吧！”

为了难得的团圆，慕宪霖举起了酒杯：“三年了，咱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上一顿团圆饭，来，大家举怀同庆。”

大家应和着，下人们也上来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酒过三巡，原就一桌女眷，喝不了多少酒，很快餐厅的气氛便渐渐沉寂下去。

二少沉静如一汪古潭，二太太一直费力招呼着，三姨太也在旁应和，慕帅偶尔也说上两句，但渐渐也只余银箸和瓷碗清脆的响碰声。

在这样的低气压下，阿蓠只埋首面前的一盘菜，以至于只吃了个半饱，但对慕府众人迅速有了新认识。

府中上下所有人，对二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句话惹他不高兴，二太太和三姨太自不必说，甚至慕帅，都一直忍让着，连一向娇惯的慕四，对二哥也不敢多话。

有人同他说话，他鲜少搭腔，至多回一个“嗯”，有时连“嗯”字也不回，这个差别立马会令说话之人反复检讨自己。

奇的是二少身上并无暴戾之气，有的只是淡漠，刻入骨中的淡漠，他不针对谁，是全员皆未幸免。

阿蓠想起今日在课堂上，陆明琦问她和慕云骁谁帅的问题，不觉偷瞄了两眼。

眉骨和鼻梁的弧线十分优越，凌厉的下颌线勾勒出好看的棱角，慕宪霖相貌不俗，慕家的几个孩子都生不错，慕云暄虽有些娇纵孩子气，但一双大大的杏眼，眼睫分明，端的是明丽大气，还有已出嫁的慕云濋，也是极标致。

不过她们和慕云骁一比，单是一张侧脸，显然逊色了。

只是不知正面如何，阿蓠暗自腹诽，也不知要花多久？才能把这张脸看全。

她未曾料想，这一日并未容她等太久，只是，竟是在生死存亡的严峻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