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上电视了?(3 / 4)
在厕所的隔间里很久很久,直到有人在拍门。
我才猛然拉回思绪,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在盥洗台上照镜子补了下妆。
身边有女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传入耳朵里像一个个纷纷扰扰的故事,与我无关,但听起来很新鲜。
“你们知道本城最年轻的检察官一战成名了么?”
“听说了!那个人可厉害了,那么久的冤案也能翻盘!”
检察官?
一战成名?
这年头居然也会全民热议?
我仔细地把粉扑匀,补上口红,抿了抿嘴巴,麻利地收拾妥当出去。
“近日,关于刘xx入室抢劫杀人案和□□未遂焚尸案一并告破,鹿城检察厅最年轻的检察官曾安淳一跃成为鹿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为此本台专门独家专访了曾检察官,现在连线场外记者……”
餐厅里硕大的液晶屏播放着鹿城的电视台法制栏目《今日讲坛》,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出现在电视机里。我感觉有点突兀,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你已辉煌,功成名就……
只有我……
我不知道……
刚才吃进嘴巴里的辣味突然间全部变成了心里的苦,带着几分钝钝的隐痛。
我本来以为那天跟他不欢而散,我的心至少能够安宁几天。
却不想就像是受伤了的口子,不动则已,一动伤筋动骨,疼进皮肉深处。撕裂的感觉一瞬间侵袭了整个心房。
我难过地闭了闭眼,绕道而行避开电视机,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再去看那偌大的液晶屏。
一门心思想逃避,那耳朵里脑海里还是不断窜入声音和画面。即使我不愿意想,曾安淳的脸也可以清晰地复现。
我能依稀辨认出他嘴角似有若无的微笑。
熟悉他如我,那是对于成功的自然而然的欢喜。但他从来不喜欢张扬,所以笑得含蓄。
他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沉冷凝透着志在必得的雄心壮志。
他终究是实现了他为人民服务的理想……
呵呵……
真好。
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同样为他感到开心呢?
神思恍惚间,我一不小心撞到了人,盘子丁零当啷掉在地上。
好在是塑料盘子,里面也没有装东西,只是落在地上滚了几下。
我连忙蹲下身子去捡盘子,和对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把盘子递给来人。
那人接过盘子,很吃惊地道:“景懿,你也在这?”
声音在惊讶间转瞬化为惊喜。
真是什么人不该撞见偏要撞见他?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人有时候很奇怪,明知不可得又忽然得到。患得患失总能把自己给吓着。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总在潜意识里总有些念头在作祟,搞得自己内心躁动不安。以至于对于很多事情的判断都会失了准头。
从以前到现在总是从别人的口里听了好多关于我的评价,人人都说我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
什么叫做和从前一样呢?和从前一样傻么?
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印象,总以印象来贴标签。我总觉得不好,凡事不应该以自我为中心去揣度其他人。
所以我从来不说不想不轻易评价别人,谨遵圣人话——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可人生总有那么些意外,我想米酒就是。
我有些讨厌他了。讨厌他热切得过分的目光,惊喜得过分的语气,总是忍不住套近乎的狎昵。
我们是上下级,不是好朋友!
我很生气,很郁闷。不想和他说话,不开口又觉得自己很不礼貌,一开口又觉得很憋屈!
我这是何苦呢?
最后米江找来,看见我和米酒大眼瞪小眼,连忙招呼我们坐下。这倒整好合了她的意。
我看米江,米江嘴角带着笑容,亲切迷人,真是卖朋友卖的彻底!
前脚米江还在问我的意思,后脚我们就碰在一起,巧是不巧?
反正我很不喜欢这种“巧”。总觉得身上爬了虱子,极其不舒服。
米江自然地换座,和我并排坐。米酒坐在对面。
我默默地低头吃东西,心里在揣度,上次想请他吃饭当做一笔勾销人情费,今天正好碰上省得碰来碰去再见面!
“老哥,我们家景景没给你添麻烦吧?”
米江热络地说。
景景?说什么呢!
听得我鸡皮疙瘩起来。我在桌子底下踩米江一脚,米江不服气踩回来,暗暗较劲,桌面上还是瞪我一眼。
“哪里的话?”米酒微笑道,“阿江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你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呵呵,那不是听景景说你很关照她嘛,我还说叫景景啥时候请你吃个饭呢!”
米江掐了我的胳膊,颇带几分咬牙切齿地说,“你说是吧,景景?”
“啊?”
我猛地一抬头,望进米酒温和的笑脸里。那双眼睛深浓如墨,看得我心慌意乱,吓得我连忙撇过头去。
“什么?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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