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调虎离山之计(1 / 2)
徐湛之道:“难怪朝廷四处通缉这巫女却一无所获,原来是被他们藏了起来,谁又能想到太子和刘濬有这胆量,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忤逆圣意,窝藏罪犯。此事,我必定报奏陛下!” 刘诞闻言不由皱眉,他本想过早不显露胸中沟壑,但考虑到徐湛之与他的“盟友”关系,还有对徐之瑶的爱怜,忍不住提醒道: “太子非一朝一夕的太子,势力盘根错节,此事无论真假,若报奏父皇,在父皇心中,都恐有拨弄是非之嫌。” 徐湛之闻言一怔,细细一想,立马回过味来,惊讶的看着刘诞,缓缓坐下,说道:“那依殿下的意思?” 刘诞道:“刘铄的妻兄江湛与太子向来不合,而且江湛不是也想拥立刘铄为太子吗?岳丈大人与江湛同为父皇近臣......” 说到这儿,刘诞止住了话头,端起茶水再喝了一口,说道:“好茶。” 徐湛之本不是笨人,转瞬间便明白了刘诞的意思,他看着云淡风清的刘诞,心中隐隐发觉,这随王与之前相比,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臣明白了。”徐湛之彻底冷静下来,同时起了试探刘诞深浅的想法,接着道:“殿下,若陛下问我此事该如何去查呢?” 刘诞微微笑道:“岳丈大人身为尚书仆射,处理这种事自是得心应手,现在问我,是想考我么?” “臣不敢。”徐湛之陪笑,“臣只是想请殿下提点一二。” “岳丈大人既然想考我,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刘诞放下茶杯。 刘诞知道,徐湛之出身东海徐氏,又深得两朝皇帝喜爱,恃才傲物,主动助他夺嫡,不过是因为姻亲的缘故,一荣俱荣,心里其实并不服他。 如此“盟友”,若不能震慑一下,以后驾驭起来十分艰难。 而且他已经既然显露了胸中沟壑,就要显露到底,让徐湛之臣服。 所以面对徐湛之的试探,刘诞选择了接招,说道:“此事未有定论之前,自然不能张扬,需暗中调查。但刘濬镇守南徐州已经有段时日,根深蒂固,若派人去南徐洲刘濬府邸查严道育,稍有不慎,便会被刘濬发觉,如此功亏一篑。” 徐湛之点头同意,道:“臣正有此虑。” 刘诞道:“岳丈大人可建议父皇调任刘濬任荆州刺史,如此一来,便可将刘濬调离南徐州,而且从南徐州到荆州,需过建康,我料定刘濬调任途中必会带上严道育。” 刘裕建国以后,吸取晋朝后期宗室衰微,最终被旁人夺权的教训,大肆任用宗室子弟为地方藩王,驻守重镇。 同时为了避免矫枉过正,在藩王身边设立典签等职位监督藩王,而且让各藩王轮流守各重镇,以免藩王定在一个地方坐大。 刘义隆继承了这一制度。 如今刘濬在南徐州呆了也有一段时日,调任荆州属于正常调动,必不会引起怀疑。 徐湛之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转瞬间就明白了刘诞的意思。 刘诞不仅献出了这调虎离山之计,而且还结合当下制度给出了合理的理由,甚至连调任荆州路过建康这样的细节都考虑到位,如此深谋远虑,让徐湛之大为震惊,当下说道:“殿下才智过人,臣倍感钦佩。” 刘诞微微一笑,客气说道:“岳丈大人过誉了,岳丈大人深谙政事,我这小小提议,本不值一哂,只不过岳丈大人有心考我,我不敢不言。” 徐湛之摇头道:“臣的思虑没有这般周详,殿下过谦了。” 徐湛之此话,倒不是恭维刘诞,而是实话实说。 在史书上,刘义隆查到刘劭和刘濬私藏严道育,是范围追查,步步推进,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而刘诞能有此计,全靠熟知这段历史,然后在已经发生的历史中,做出总结,优化步骤。 把别人范围式的追查,省去试错和多余部分,化为线性推进,如此计谋,徐湛之自然不及。 然后刘诞并不想让徐湛之的震惊就此结束,他顿了顿,又道:“对了,我听说京口百姓张旿和太子他们关系不错,刘濬调任途中可能不会贴身带着严道育,极有可能给严道育找个暂居住处,若到京口,住在张旿家可能极大。” 徐湛之闻言,目瞪口呆。 怔了半晌,徐湛之才道:“殿下真是无所不知啊!” 刘诞笑道:“偶然得知而已。” 徐湛之自然不会认为刘诞真是偶然得知,但现在他已经见识到刘诞的谋虑,所以不会把刘诞当成小白一样去刨根问底,因此只是附和着笑了笑,道:“殿下愈加俊朗了。” 徐湛之此话,暗示刘诞比之前大为不同,刘诞自然也明白,正欲说话,忽然听到敲门声,同时徐之瑶的声音传来:“殿下,父亲,该用膳了。” 刘诞听到徐之瑶的声音,微微一笑,对徐湛之说道:“家有贤妻,心中愉悦,因此看起来会俊朗一些。” 徐湛之闻言哈哈一笑,然后请刘诞用膳,刘诞也不推辞,与徐湛之一起来到厅堂。 徐湛之向来生活奢靡,因此用来款待刘诞的回门宴自然也是相当丰盛。 只见厅堂之内,二十来个侍女站于两侧,桌上菜品恐有一百多道,且都烹饪讲究,色香味俱全。 北伐失利之后,百姓困苦,但世家门阀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奢靡如故。 刘诞真正见识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画面,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不过刘诞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深知,此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和徐湛之落座,徐之瑶的母亲和徐氏宗亲长辈,也一同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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