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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责问(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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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聚好散?

裴济怔怔望着她, 在心里细细品味这四个字,只觉方才的喜悦与兴奋一下就被凉水浇透。

她的确已对他心动,对他生情, 可打心底里,仍未产生过要将一切托付给他, 与他共度余生的念头。

一瞬间的落差令他整个人都有几分消沉。

然而转念一想, 他又忍不住责怪自己。

他自己的人生,又如何能自主呢?婚姻嫁娶之事尚要听从父母、祖母乃至太后、陛下的话, 于家国大事上更是人微言轻, 他连自己的主也做不得,又怎么能求她全心依赖自己?

况且, 她这样与众不同。

他恍惚想起才被她吸引住的那段日子。

他总疑心她有意接近自己的目的,一旦真被她缠住, 恐怕不但要与两位表兄生嫌隙,甚至这辈子都脱不了身了。后来,他的确脱不了身了,却不是被她缠住。

她不过抛了根绳索过来, 是他自己用绳索将自己牢牢捆住。不但要将自己捆住, 还想将她也捆在一起。

可她却被别人束缚着。

她这样温柔,这样与众不同,分明自己也得不了自由, 却仍一心要放他自由, 不愿阻碍他的未来。

这教他怎能不心酸?

“丽娘,我不会放开你的。”他抱住她的腰, 将脸埋在她的胸口,闷声开口。

丽质摸着他紧束起的乌发,眼里闪过几分怜意:“三郎, 你不必再给我这样的承诺,世事难料,你记得我方才的话,将来才不会后悔,也好令我安心,否则,我恐怕要后悔当初将你也拉进这泥潭了。”

裴济紧紧搂着她,好半晌才慢慢道:“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她的心意,也不愿让她挂怀担心。可他会不会后悔,不由旁人决定。他只知道,若有一日她得了自由,仍一心要离开他,他不会强加阻拦,但他绝不会做主动离开的那一个。

丽质轻轻点头,似是放下心来了。

她一手取下发间玉簪,令长发垂落下来,又努力直起上身,让双膝跪立在他两侧,居高临下地抬起他的下颚,唇边带笑地俯视着他:“三郎,我的气可还没消呢。”

柔软的发烧轻扫过他的面颊、脖颈,将他眼里的苦涩与沉闷也一并扫去。

他的手从背后袭上,一把扯下她的外衫,只余下那件松松垮垮的抹胸长裙在。

“姊姊消消气,让三郎做什么都好。”

他仰面望着她,说罢便凑近,隔着长裙亲吻她丰润的曲线,一双眼仍直勾勾与她对视。

丽质被他搅得浑身发热,慢慢软下身子,原本支着的双腿也塌下去,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

“那你全都要听我的。”她话音柔柔,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娇柔的妩媚。

“好。”他用牙齿扯开她的衣带,令丝裙滑落下来。

丽质轻咬着唇,忍住完全瘫软下来的念头,指尖抵着他坚实的胸膛,轻轻一推,将他推倒在榻上,随即坐在他的身上慢慢俯下身,一手撑在他肩头,一手费力地解他的衣扣。

他还穿着先前打马球时的衣衫,比起平日的衣物,略有不同,更难解些。她解得不耐烦,忍不住愤愤瞪他。

这一眼波光潋滟间,风情尽显,看得裴济只觉浑身酥了半边,眸色又急剧加深。

他喉结滚动着伸出一只手掌,包裹住她在自己胸前乱动的柔荑,带着她将余下的几个衣扣解开。

丽质面颊绯红,眼里水光更甚,却不肯松懈,反将他的腰带取来,一手捋下上面的玉牌、带钩等,三两下将他的两只手腕绑在榻边的扶手上。

“你不准动,让我来。”

裴济只觉浑身都胀得难受,忍不住在她身下动了动,哑着声道:“我不动,只求姊姊快些。”

丽质这才满意地笑起来,一点点剥他已敞开的衣物,水盈盈的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渴望又痛苦的反应。

“三郎别急,让姊姊慢慢来。”

……

长安殿里,太后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浑浊的双眼却仍圆睁着,伸在外让女官诊脉的手更时不时颤动一下。

大长公主坐在一旁,一面等着女官诊脉的结果,一面轻声安抚着床上的人。

杜太后出身显贵,一入宫便得先帝爱重,几十年如一日,前半生异常顺遂,可如今到老,做了太后,本该是享清福的时候,却忽然屡受打击,眼看儿女们各自嫌隙日深,已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跟着一点点垮了。

片刻后,女官慢慢起身。

大长公主忙问:“殿下如何?”

女官面色凝重,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殿下的病情已反复多次,每一回都是在稍见好转迹象时,便又一落千丈,如此往复,于精气损耗极大……”

她不敢明说,这一回已比先前又严重了不少,方才吐血,俨然已是支撑不住的征兆,如今只能用药吊着静养,看是否有好转的迹象。

大长公主面色一凝,转头想安慰太后,却见她只盯着床顶,慢慢摇头。

“我的情况如何,我心里有数,不必瞒我,只管开药便是了。”说着,她捂着心口喘了两声,又问,“杜相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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