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离别(1 / 2)
“救。”盛锦初只思索了一瞬便下定结论,她语气坚定,望向大夫,又重复了一遍:“救。”
说着,她将花雾歌的身体放平。
现如今她顾不得地面上多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只有一个大夫。
黎言玉是丞相长子,如果和皇后等人有关系便不会当众拒绝了大公主暗示的婚约。
一无怨二无仇,黎言玉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害她们。
那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盛锦初唇色被抿的有些发白,手掌握紧,手背上依旧覆盖着花雾歌的手。
大夫在听到盛锦初的话后便开始为其施针。
盛锦初垂眸静静的看着。
天边灰蒙蒙的,夹杂着一丝无奈和孤单。像随时会有一阵大雨落下。
厚重的乌云无情的遮挡了阳光,将整个天地包裹在一片阴沉的氛围中。
仿佛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让她的内心不免产生一丝孤独和无助。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困在阴霾中,天边的一抹暗淡的灰色照下来。
大夫的最后一针收起。
他重新将针放在囊中,灰褐色的眼眸垂落看下来,带着怜悯与悲哀。平静着摇了摇头。
大夫把着花雾歌的脉搏。
后者原本平静的躺着,忽然开始猛咳,嘴角不断流出来不及咽下的血迹,鼻下也流淌出血。
盛锦初俯下身想为其擦干脸上的血迹,却眼睁睁看着越流越多,下半张脸上都留着血迹,她无从下手。
忽然眼前递来一只手巾,盛锦初头也不抬的接过,往花雾歌的脸上擦。
白色的手巾很快沾满了血,花雾歌的下半张脸却怎么擦也擦不净。
良久,她的手上全是手巾带来的血迹。
大夫看向黎言玉,摇了摇头。
黎言玉神色复杂,向后摆摆手,招来侍卫带着大夫往外走。
他站在原地垂眸看着盛锦初手足无措慌乱的模样,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徐徐开口道:“抱歉,殿下,我……”
你有什么抱歉的。
“你尽力了。”盛锦初打断他,闭上眼,想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你已经尽力了。”
她想尽力让嗓音平静,但哽咽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她跪在花雾歌身侧。
黎言玉已经尽力了。
花雾歌中毒怪不到他身上。
他不懂医术,这更与他无关。
皇后不安好心,是她应该注意些的。
大夫来的慢,但终归已经是快马加鞭。黎言玉是好心,这更怪不到他的身上。
黎言玉已经尽己所能了。
黎言玉还想说什么,却又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盛锦初垂着眸,却见花雾歌缓缓睁开眼,想强行扯一个笑。
然而她的嘴角车上去了,眉毛还是蹙着的,下半张脸是红褐色的血迹,有些滑稽。
花雾歌开口,嘴中却不断涌吐出血,却还是在提醒着,点道:“以后……多注意,多注意,多注意……”细若蚊声,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盛锦初篡紧她的手,眼白蔓延上红血丝。眼角不自觉的蓄满泪,视线逐渐模糊,她用袖子擦了擦。
黎言玉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呆在这里不合适,转身朝着外走去。
“天不遂人意,往事如昨,求不得。”花雾歌轻叹,像是在低声呢喃着说给自己听,冷风将她的声音吹散。
能平安活过这一生已经很难了。
进宫十五年,盛锦初陪伴的这些日子回想起来,又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求不得。
此后离索。
话语被冷风吹碎,顺着刮了很远。
那句话到了盛锦初耳边,便只剩下了零零碎碎的一句,“天不遂人意。”
在盛锦初看来,花雾歌在宫中自她出生起便活的比谁都清醒。
花雾歌伸出手抚向盛锦初的脸。
盛锦初察觉后将头伸过来。
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间,花雾歌的手垂落。
“啪——”
地面上磕了一声,很轻很轻。
与此同时,盛锦初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在这一刻断裂。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在这么一瞬间,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
暴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天空中的云低沉,呈现出一种压抑的铁青色。
御花园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雨水无情的侵袭着,由远及近。
雨越下越大,像一场大网,从云层一直垂到地面,远处黛色的群山,近处粉红的花、平静的溪流,将其全都笼罩在这张无边的大网里。
盛锦初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御花园的了。
意识迷离间,她半干着,叶嬷嬷为她遮着伞。她扛着花雾歌往回走。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景离宫的了。
直到她为花雾歌擦拭完脸上的血迹等等,她才猛然清醒般,缓缓转头看向别处。
叶嬷嬷站在床边为她清洗着手巾,而床边摆放着一把伞,水珠还在滴落。
她好像想起来了。
在走出御花园时,黎言玉不知从哪拿来的伞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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