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3 / 4）

来。

莱娜今天几乎见到了她在过去十一年里所有泪水的全部，她在黛西眼睛底下轻轻抹了一下，沉默了一瞬：“对不起，妈妈。”

黛西抿着嘴不愿意哭出声来，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远远地抛了出去，然后又一步一步爬了回来。

这一年里，她看起来是在和阿西诺夫在全球各地四处游玩，甚至没有时间让莱娜回家过圣诞节，但实际上，是邓布利多开始察觉到伏地魔卷土重来的痕迹，他请求黛西装作旅游的样子去寻找他的踪迹。

黛西一路上见到了不少死亡。

虽然伏地魔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他最得力的干将都被抓进了阿兹卡班，但是不少相信他那套纯血理论的人仍然在到处谋杀那些身处社会边缘又出生于麻瓜或者混血家庭的巫师，他们有的人“幸运”，死得很干脆，黛西给凤凰社去信之后就会联系当地殡仪馆，有的人就不那么走运了，他们或者因为抵抗激怒食死徒，或者单纯碰上了更变态的杀戮者，阿西诺夫先生经常在现场忍不住吐出来，黛西不怪他，战争的残忍对于和平年代成长的人来说，无疑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这一切都让玛什夫妇越来越不放心让莱娜身处霍格沃茨——但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把莱娜送到哪里去，一个出身混血的小哑炮，在食死徒眼睛里就是最恶心的臭虫，这整个世界对莱娜来说都危险无比。

在无数个面临死亡的日子里，在无数个阿西诺夫深夜坐在海边抽烟的日子里，黛西第一次后悔生下这个孩子。

她握着存放莱娜照片的项链，喃喃许愿：

莱娜，我的宝贝，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换你健康、平安。

梅林啊，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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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娜躺在床上看着黛西，两双几乎蓝色的眼睛对望了很久，直到庞弗雷夫人的药水开始发挥作用，莱娜沉沉地睡了过去。她隐约记得庞弗雷夫人进来赶人，黛西在她眼睛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还有一声湿漉漉的“我爱你”。

等到莱娜再一次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她肚子又开始叫，床头上放着黛西夫人的帆布小包，莱娜手伸进去，里面还有一个施着保温咒的汉堡，她正小心翼翼地张口准备开吃（生怕招来庞弗雷夫人，她对黛西给莱娜吃这种“垃圾食品”强烈不满），病房的门口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声，有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我们要怎么开门……庞弗雷夫人都锁上了。”

“哦，罗恩，你还是不是一个巫师，还记得我们学了开锁咒吗？”

“阿拉霍洞开……拜托你们都小点声，我不想被赶出去……”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没有看到人，却有罗恩的声音传来：“好啊，莱娜，你居然背着我们吃好吃的！这是什么？”

“是汉堡”，哈利一把掀开了头上的隐身衣，他看起来还是不太开心，三个小鬼头整整齐齐站在莱娜床前，赫敏手上抱着一摞笔记本，莱娜痛心疾首地闭上了眼。

赫敏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莱娜枕头旁边：“你逃避也没有用”，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这些都要看完，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莱娜，你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罗恩循着香味看向莱娜手上还剩下的半个汉堡，莱娜晃一晃那只汉堡他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跟着凑了上去，“你要不介意我咬过……”莱娜犹豫着伸出了手，“拿去尝尝？”

罗恩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在赫敏杀人的视线里艰难地摇了摇头，边说：“莱娜，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哈利……”，他的未尽之言隐藏在莱娜床脚堆着的那堆零食中。

哈利确实不再说话了，自从莱娜醒过来，他除了第一句和告别时递给莱娜的那块巧克力，就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坐在一旁，眼睑低垂，躲避着她的视线。

赫敏看着哈利张了张嘴，最后又气呼呼地看向一旁扒拉零食的罗恩，拉着他就要走，她抱怨罗恩没脑子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了病房门外，莱娜很担心他们，并真诚希望他们路上不要遇到皮皮鬼，不过却并没有想过留下他俩，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时间单独和哈利聊聊。

“嘿”，莱娜晃了晃哈利拉着她的手，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绞尽脑汁，“想我了吗？”空气陷入了沉默——到底在说什么啊！她脑袋里的小人使劲儿翻白眼，模仿着自己的语调，“想我了吗？什么奇怪的问题！”

“我好想你”，哈利突然张口，清脆的声音划破了黑夜，“我好想你，莱娜。”

莱娜嘴角安慰的笑容渐渐落下，显得更加认真了，她捏了捏哈利那只手，开口说道：“我也很想你，哈利，但是你得抬头看看我。”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哈利慢慢掀起眼帘，莱娜对上了一双没精打采但又充满歉意的绿色眼睛：“别哭啦，我感觉我这两天都快被泪水浸泡透了，黛西也哭了一下午。”

哈利的头又迅速垂了下去，好像校医院的床单上有什么值得研究的花纹：“这都怪我，对不起，莱娜……”

莱娜坐直身板，她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轻轻把哈利的脑袋抬了起来：“嘿，怎么这样说……我还要感谢你把我带了出去你，你不知道，那个地下室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