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4章 你这就跑了?!(1 / 2)

加入书签

突如其来的炸雷,劈懵了天坛上的所有人。  自然也包括宁玦。  最靠近寰丘的严嵩最先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寰丘上的祭坛。  祭坛上方才陶仲文所用的祭器、符箓、三牲、瓜果,已然全都成了焦炭状。  而那拦住陶仲文的御史,却毫发未损,只是呆呆的愣在寰丘上。  整个天坛,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就在严嵩还沉浸在震撼中时,站在严嵩身后的徐阶也回过劲儿来了。  只见徐阶一撩袍服,直接面朝嘉靖跪倒在地,高呼道:  “陛下,天地动怒,此大煞之兆啊!”  徐阶的这一嗓子,喊醒了周围所有的官吏。  王者,父天、母地,为天之子也。  说白了,所谓皇帝,是受膺天命,代天牧民。  将天下万事万物比作一处产业,这处产业的所有者是天,而天子只是有使用权罢了。  所谓奉天承运皇帝,即如是也,先是奉天承运,而后才是皇帝。  这一道天雷,劈中了陶仲文的祭坛。  这件事说小,最多也就是打了个雷罢了。  但是往大了说,那这帮儒生可就不困了。  此时的徐阶尚未入阁,领着礼部尚书衔,这句话由他来说,最为合适不过。  有了徐阶的这句话。  围观的官吏也都面朝嘉靖跪倒在地。  只不过这一次,百官没有山呼万岁,而是在等着嘉靖的命令。  本都笃信天命加身的嘉靖,在此刻也有些真的慌了神,目光登时便看向了身旁的陶仲文。  不待嘉靖开口,只见陶仲文的身子直挺挺的僵在了原地而后“噗”的一口鲜血直接吐在了出来。  “陛下,是臣僭祀寰丘,招致昊天上帝动怒,还请陛下治臣僭越之罪!”  陶仲文“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嘉靖的面前,头顶的每一根头发都在颤抖着。  这道炸雷,是不是天地震怒他不知道。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再不赶紧收场,这帮士大夫怕是就要就坡下驴,直接把自己砍了祭天了。  陶仲文的反应被嘉靖尽收眼底。  嘉靖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给百官说话的机会了。  今日祭天的场面可比平日里御门听政的规模要大多了。  百官若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不仅能借着天时逼着嘉靖仓促间做出决定,还能趁乱浑水摸鱼。  “君臣一体,卿之罪亦朕之过也!是朕失察!”  “传旨,自即日起,朕要斋戒七七四十九日,以熄天怒!”  君臣一体,便相当于将在场的文武官员全都拉下了水。  即便是有罪,那也是“卿之罪,朕之过。”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经过陶仲文跟嘉靖的这一番对话,将方才宁玦说的话都给择了个干干净净。  不待宁玦回过神来。  嘉靖便直接一屁股坐上了龙辇。  黄锦、陆炳两人也随侍左右,护送着嘉靖的龙辇离开了天坛。  “我……”  望着嘉靖远去的背影,宁玦整个人都懵了。  老道士,你tm回来砍了我啊!  一个雷就把你吓回去了?!  宁玦不敢置信的望着身后的寰丘,一时之间还没能接受发生的这一切。  直到亲自走上祭坛,看清楚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这才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贼老天!  谁家大冬天打炸雷啊!  欲哭无泪的宁玦近乎绝望的看向了面前的徐阶。  “恩师……学生待会是去刑部报道还是诏狱报道啊?”  只见宁玦面前的徐阶,如沐春风般慈祥的望着宁玦,捻须道:“你哪也不必去,就老老实实的在都察院当差便是!”  抓宁玦?  别逗了。  这可是连天子都不敢提的事情,万一再有什么天雷落在京师,抓宁玦的人不就成了冤大头成济了吗。  听着宁玦疑惑的抬起头,朝着远处望去。  只见天坛辽阔的广场上,所有的官吏都在注视自己。  那眼神中有艳羡,有钦佩,甚至还有嫉妒……  “宁秉宪高节啊!”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老夫枉活五十有六,今日得见宁秉宪,死亦无悔矣!”  喊话的官吏,大多数都是升迁无望的边缘人物。  无所恃,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  只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嘴,让他们真的去死,那他们就得再掂量掂量了。  而朝中真正的重臣,虽然无一人敢做声,但也都是发自肺腑的向宁玦投来了钦佩的眼神。  台阶上的宁玦彻底麻了。  胸口好似堵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那天,宁玦自己一个人,在天坛沉思了许久。  随着百官离去,偌大的天坛也只剩下了宁玦一人。  甚至连把守天坛的神宫监的小火者们,都没有上前去催促宁玦离开。  因为他们知道。  宁玦跟那些大臣不一样,能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  说明宁玦早已将个人的生死荣辱置之度外。  这是前朝那些冠冕堂皇的士大夫们所未有的。  固然有杨慎父子那般百官伏阙。  但是这些宫里的人比谁都清楚。  那帮士大夫个个都扯着冠冕堂皇的大旗。  但是实际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党同伐异。  他们虽然也是死谏。  但是他们在进谏时,恨不得把自己应该挑起来的责任甩的一干二净。  反倒像是为了进谏而进谏。  宁玦则不同。  在宁玦的身上,他们看到了一种看透生死的魄力。  那是一种极具儒家浪漫主义色彩的大义凛然。  为弱者言所不能言,面强者宁折不弯。  他们或许不知道宁玦是谁,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但是他们知道,宁玦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