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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阁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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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的脚步声、刀刃相接声、喘息声、求饶声都在最后化为平静,只有零散分布在庙堂后院的血迹无声证明着发生过的一切。

只是在少年下马后,鞋底与地面发出略带回响的咔哒声,让意识潜入深海的陈霄缓缓地被浪花托举回岸边。

他想,他又在做梦了。

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未走出过丹山,只是这一次梦和以往都不一样,出现了一位从未在梦里出现过的少年。

少年轻狂张扬,蹬着那双绣金边的黑色长靴漫不经心地走到那位替自己指路的钱勇身旁,蹲下身不知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在梦中的缘故声音含糊不清听不真切,但那钱勇却露出惊恐的神情,浑身发颤地望着少年接过手下递来的锁灵囊。

少年轻轻笑了一声,在这空旷又寂静的山林中分外清晰。

陈霄透过眼底的余光看着一道挣扎的黑影在少年手下的念念有词中从钱勇的身体中剥离出来,叫声尖锐刺耳,直冲云霄,随后又归于平静。

那些人连一丝目光都不屑分给已经完全失去生机,沦为干尸的钱勇,若无其事地托举吸入黑影的锁灵囊小心翼翼退下。

此时,陈霄才看见坐在自己正前方,靠着墙因失血过多而面色发白的张不慈。

他挣扎着想要感觉这具身体、指挥这具身体动起来,哪怕只要往那个人身边靠近一点,只可惜这一切都是白做功夫。

他甚至连挪动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只能看着少年扯着张不慈一只胳膊,将其粗暴地提起,毫不顾忌对方的伤势将其往大部队方向拖拽。

陈霄越发急促地想要发出声音,想要挪动身体,甚至想要起身,但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压制,并越发沉重,逐渐他感觉到自己透不过气来,意识也渐渐涣散。

就在意识重新被浪花席卷回海底的时刻,几声鸡鸣声划开梦境与现实的交界,陈霄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冒着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先是摸上了自己床边的佩剑,随后是放在床头的玉佩。

回想起那场梦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唯独最后一刻张不慈在路过陈霄时,弯下腰将玉佩珍重而完好地放回他的手心中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陈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深究一个梦的想法,却也睡意全无,起床穿衣提剑出门一气呵成,一头钻到同福楼后院练剑。

“留条活路吧哥!”

待陈霄练完早课回来,到一碗白粥两张油饼下肚,李浩仍没停下自己没完没了的抱怨。

听得耳朵快要生茧的花似锦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自己不起早,还怪起人家陈霄太上进?”

“姐!”李浩化悲愤为食欲又叫了一份肺片,欲哭无内欲诉无门道:“我可是每天鸡一打鸣就起来的,是陈霄太不做人,起得比我还早!”

陈霄无奈:“我说了,我也刚到不久。”

“你那满头大汗的谁信呀!”李浩掰开大馍,夹了一大筷子肺片塞进去,张口就去了一半,一边咀嚼一边埋怨:“哥,你再练下去就要坐地成仙了!学学花似锦吧,从上一晚的亥时直接睡到今早的辰时,人家不照样是修真界响当当的新秀吗?”

花似锦的尾巴刚要翘起来,就被陈霄的话砸了下去:“但要是她和你一样勤奋,说不定小云凌霜的名号就落在她头上了。”

花似锦气急败坏地翻了个白眼:“是本小姐不稀罕。”

“等你拿到手了,才有资格轮想不想要。”

因做梦而没休息好的陈霄打了个哈欠,曲指敲了敲桌面,催促桌上唯一还在进食的李浩:“我们此行代表莲云宗,别去的太迟让旁人看了笑话。”

李浩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馍塞到自己嘴中,提起三人的包裹口齿不清道:“奏,这就奏。”

花似锦耸耸肩,正欲跟着两人一同下楼,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轻笑出声,揶揄道:“世人常说,东有陈少熙,西有杜素影。如今这针尖对麦芒,倒不知是东风压倒西风呢?还是那西风吹散这东风?”

听到这话,陈霄下楼梯的脚步一顿,差点没摔一跤,还没想好从何开始反驳,就听见李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都哪跟哪?”

还没等陈霄完全松下那口气,却听见李浩下一句:“那肯定是咱们东风胜啊!这还用说?我霄兄不打得对方满地求饶,就对不起他这莲云宗第一天才的称号。”

“什么时候评的?”花似锦双手抱胸,不是很服气地微微仰起头:“怎么都没通知我?”

李浩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因为我评的。”

“行了!”陈霄实在受不住,打断这两活宝的对话,已经不知道是第一遍告诫他们:“此行重在交流,不是找事,我们代表了莲云宗的脸面,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论,莫要被有心人曲解利用!”

李浩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您就放一万个心,我和花姐也就自己私下讲讲,绝不会传到外面。”

陈霄头疼,再度强调:“私下也不要讲!”

花似锦挑挑眉,脑子却在想另一件事,一件可以解释昨天被陈霄看见的杜念雪究竟是谁的事。

待三人乘车至青城山下,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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