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5（2 / 2）

子嘴硬道：“是妾身做的妾身自然会认！不是妾身做的妾身绝对不认！”

“你这番话，除了你这个儿子谁都不会信。”夏君哲靠上栏杆闭上眼睛，对一旁的小厮说道：“你，你去书房拿笔墨来，我要休妻！”

“父亲！”

“夫君！”

夏长风和聂秋几乎同时开口，聂秋是真的慌了神，虽然当年朱家那一事夏君哲答应瞒下来，但他既然要休妻，那么肯定要和聂家说明缘由，那么朱家一事也是纸包不住火。

夏长风是从来没有见到父亲如此生气，在他印象中，虽然母亲做作了些，父亲时常对她感到头疼，但两人大大小小的争吵都是父亲退一步的。

而且夏君哲是一个言必行的人，几乎不开玩笑，这也是第一次对聂秋说出“休妻”二字。

“父亲，你三思啊。”

夏君哲冲着夏长风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你不知道你母亲她......”

“夫君！”

夏君哲看向聂秋泫然欲滴的模样，终究心软，扭过头去：“你莫要管我和你母亲的事了，今日之后，你就回青云山庄，无事莫要下山。”

聂秋见夏君哲说这种话，知道他是铁了心要休弃自己，抬手就抓住夏长风的衣袖，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风儿，救救我，风儿......”

夏长风要真问心无愧说自己的母亲是被冤枉的，他实在做不到，到了这个地步夏长风其实也隐约认为母亲就是指示王海青的主使。

但要是他看着母亲被父亲休弃也是做不到的，他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绝情。

他被三个人困在原地无法挣脱，作为兄长他应该给陈霄一个答复，作为子女他应该维护母亲，同时作为夏家长子他要维护夏家颜面。

所以夏长风长长地朝着夏君哲拜去：“是，是儿子指示王姑姑去做的，母亲全然不知，都是儿子的错。”

“儿子对陈霄有教导之恩，也没有酿成大祸，只要儿子去求，陈霄一定同意和解的。”

夏君哲死死盯着夏长风，咬牙切齿道：“你当真如此？”

“本就是儿子一人所为，也请父亲让儿子一人承担。”

“好，好得很。”夏君哲怒极反笑，指着跪坐在地上的聂秋和跪在自己面前的夏长风，：“好，很好，聂秋你教了一个很好的儿子！”

聂秋浑身发颤地望着甩开衣袖大步离开的夏君哲，余魂未定地躲在夏长风身后，待夏君哲走远，聂秋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就听见夏长风沙哑的嗓音问道。

“母亲，所以是你吧。”

“你也不信我吗！？”聂秋几近嘶吼的声音质问道：“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信不过吗！？我生你养你为你付出我能做的一切！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夏长风缓缓起身，面色平静带些忧伤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少妇，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

“今日之后，我便会和师傅申请长住青云山庄，无法在父母膝下尽孝，母亲您......多多保重。”

聂秋满眼的不可置信：“你当真如此绝情？”

夏长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母亲，我累了。”

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和其它孩子不一样，作为从娘胎中就被琼玉子断命日后必将不凡，他便被已经日薄西山的夏家寄予厚望，而六岁那年测出的接近甲级的乙级天赋似乎证明了这一点。

近百年来，新贵兴起，礼乐崩坏，以杜林洛夏为首的旧时权贵逐渐走向落寞，而一些大家族的分家也因此蠢蠢欲动，妄想取代主家地位，而夏君哲就是其中之一。

夏长风从小就被教导事事以夏家为重，被要求成为天之骄子，夏家迫切需要再出一名出身于夏家的新神，而夏长风是那个最佳的人选。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绝对不是明智之选，但他没有办法，为人子母亲的错便是他的错。

“陈霄。”

夏长风推门进入会客室，望向背对着他站在屋中的陈霄。

“是要给我一个交待了吗？”

“抱歉，一切都是......”夏长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慈爱的脸庞“我做的。”

陈霄转过头来，满眼不可置信，气笑道：“你做的？”

“的确，是我。”夏长风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拳，深吸一口气：“麻烦你，看在我曾经教导过你的份上，不要再追究了。”

“长风哥哥......”陈霄提剑缓步走到夏长风面前，抬头将剑架在夏长风脖子上，“和我打一场，若是你赢了，我便不再追究。”

夏长风叹了口气：“小霄，你赢不了我。”

陈霄怒极，暴喝道“少废话！比不比！”

夏长风像以前一样蹲下身来，平视陈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比。”

“哥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