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订房间了，要不就是去买药去了，总之就在附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的。

如此安慰完自己，陈书瑜抿了抿唇，告诫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了，然后赶忙贴着另一侧墙根，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和祁峥错身而过的瞬间，那个暗哑的，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故意把酒洒在我身上，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陈书瑜眼睑轻颤，装没听见，加快了脚步。

“陈书瑜！”

声音远得好像从另一个时空飘来。

陈书瑜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有太久没听过祁峥叫她名字了。

其实刚认识那会儿，祁峥很少叫她的名字，老是给她取些乱七八糟的绰号，像是懒得记得她一样。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陈书瑜”长，“陈书瑜”短地叫个没完，或高兴，或生气，或无奈……

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颤抖着，压抑着，仿佛这三个字，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陈书瑜的手指深深扎入掌心，她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扭过头，笑模笑样地对祁峥说：“嗨，好久不见。”

自然得，好似好友重逢一般。

祁峥绷着下颌，像是在忍耐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有呀，是真的好久没见了嘛……刚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你这衣服是品牌方赞助的吧，弄脏了是不是要送到专门的店铺去清洗啊，还是得赔钱？”

陈书瑜一面说，一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大概需要多少，我转你……”

祁峥定定地看着她。

陈书瑜干笑了两声，收起手机，“是我格局小了，你哪里差我这点钱，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给了，下次再见，我请你吃饭……”

祁峥仍是看着她，不说话。

“那个——”陈书瑜抓了抓脸，“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祁峥被她若无其事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踉跄着脚步，追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陈书瑜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但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我哪有躲你啊，我是真的有事要办，而且刚才明明是你先假装不认得我的，那我哪儿敢跟你打招呼啊，你现在这么火，万一觉得我故意攀关系怎么办？”

祁峥眼睛被酒精熏得通红，几乎是从齿缝隙中挤出声音，“我们难道没有关系吗？”

陈书瑜心神一颤，撇过脸，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这样拉着我，不大好吧，这附近都有监控，等会儿要是被人看见，他们又该大做文章了。”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陈书瑜抽了抽手，没抽动，“我可不想被人挖祖坟，再被挂到网上骂。”

祁峥状态很差，看起来连喘气都费劲，可抓着她的手，握到指尖发白，都不肯松。

“喂——”陈书瑜搡了他一下，“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祁峥身形轻晃，勉强站稳后，忽然拽着陈书瑜，调头往回走。

“去哪儿啊？”

陈书瑜紧张地频频往后看，生怕被人瞧见他们这拉拉扯扯的情况，届时有嘴也说不清了。

祁峥不吭声，一路拖着她，来到了楼梯间。

“砰——”

门关上，头顶的声控灯亮起。

陈书瑜被抵在墙上，祁峥站在她身前，强迫她面对面。

两人对峙着。

似乎是在较劲。

谁也不说话。

末了，陈书瑜败下阵来，她缓缓道：“叙旧也不是这么个叙法吧，你到底想干嘛？”

祁峥压着眉峰，眸光深沉如水，直直看进她的眼里，“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陈书瑜侧过头。

“没有？”

祁峥不由收紧了力气，呼吸也重了几分。

楼道里阴凉凉的，寒风无孔不入。

陈书瑜扫了眼祁峥单薄的衬衫，暗自咬了咬牙，没忍住，“你先把衣服穿好，去医院看看，过敏可大可小，你别不当回事，很危险的。”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陈书瑜不想再和醉鬼纠缠下去，用力推了推祁峥挡在两侧的胳膊，没想到竟意外推开了。

祁峥向后趔趄了两步，飘飘悠悠的，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他抓着冰冷的栏杆，勉强稳住身形。

静了很久，他冷不丁地开了口，“我死了，你会在乎吗？”

声音轻飘飘的，却那么震撼。

陈书瑜骇了一跳，“神经，你发什么神经！”

“说什么死不死的，我看你是醉昏头了。”

她的声音克制不住地提高了，带着颤意。

祁峥笑了一下，转身，脚步虚浮地走下楼梯。

陈书瑜唯恐他摔个狗吃屎，忙上前拉住他。

结果他软绵绵的，直接栽在了她身上。

陈书瑜费了大劲，才堪堪撑住他。

“喂，喂，祁峥，你没事吧……”

祁峥陷入了回忆的漩涡，没应声。

他脑袋抵在她的肩窝